白兮染下意识皱眉。
她自然瞧见了男人的不对劲,往日里总是精神百倍,如今虽大病初愈,却也不至于脸色这样难看。
便终究还是将墨微甜放下,跟着医生走进了书房。
“先生是哪里不舒服?”
书房的沙发上,家庭医生态度温和,“伤口还是……”
“头。”
墨君辙指了指脑袋一侧,浓眉已经紧紧皱在了一起,整个人像是处于极大的痛苦当中,连多说一个字都困难。
“头疼?”
“怎么个疼法?是一抽一抽的,还是循环往复?”
“一下一下。”
他嗓音很哑,
侧躺在沙发上,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那持续多久了?”
“从下午开始就一直这样,总裁根本没办法工作,所以才赶紧回来了。”熊冬在旁边补充了几句。
医生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要是这样的情况,得去医院检查才是。”
他立刻起身,“赶紧送先生去医院!”
“不用了。”
墨君辙冷声开口,明明只是简短的三个字,却平白多了分强势意味,根本不给几人反驳的机会。
他径直命令,“开止疼药。”
“这……”
“如果明天症状不缓解,再去医院。”男人难
得多解释了一句,医生哪怕再为难,也还是帮他开了一例止疼药。
从头至尾,白兮染就站在门边,一言不发。
直到医生将止疼药拿过来,才终于挡在他面前,将药片接过。
“给我吧。”
她手里还拿着水杯,另外一张手掌掌心里是白色的药片。
人就站定在沙发上旁,低头看着眉宇紧蹙的男人,“真的很疼?”
“嗯。”
墨君辙眼神凝了凝,掀开眸看她时,幽暗深邃的瞳仁里泛起一抹涟漪,旋即很好遮掩住,只朝她伸出手,“药给我。”
她把手握了起来。
“要是
真不舒服,恐怕跟伤口后遗症有关,靠止疼药怎么行。”
男人眉宇皱的更狠了。
甚至于语气都凶了不少,“给我。”
白兮染不动。
她只微微俯下身,静静看了他好一会。
两方僵持。
这一次,墨君辙却无论如何不肯让步。
他径直坐起身,手扣住女人细白的手腕,神色凝重,“拿出来,我很难受。”
“知道了……”
白兮染盯着他瞧了好一会,似是在确认他头疼的程度,而后乖乖把手掌摊开。
在男人去拿玻璃杯时,轻声开了口,“我的意思是,或许帮你按一下
可以缓解症状。”
墨君辙喝水的动作微顿,药片还在手心里。
身侧是小妻子温软舒服的嗓音,“以前也给你按过的,试试总行吧?”
“嗯。”
他当然一百个乐意。
那纤细柔软的手指便落在太阳穴附近,力道不轻不重的,刚刚好揉捏在发疼的那处。
“舒服吗?”
他舒服到不想说话。
白兮染则是认认真真按着,嗓音清澈,“能缓解一些就好,要真是后遗症,还是要去医院。”
她低声说话,像是最寻常不过的夫妻,“往常你也有失眠的症状,加上昨晚也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