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这么郑重,你都吓到我了。”
顾君沉放稳酒瓶,在身后拿出两份文件,推到容蔓面前,“看看这个。”
容蔓的目光在触及文件的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甚至不敢去翻开第一张,“君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最清楚了。”
他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借着朦胧的光线,她看到顾君沉微皱的眉头。
“君沉,你听我解释。”
顾君沉敲了敲桌面,“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要听听你的解释。”
事发突然,容蔓根本就没有组织语言的时间,她摩挲着虎口,装饰戒指上微凉的触感随着她的心情降低。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调查我,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
“我承认,言和的肾源就是我。”
顾君沉没有任何的诧异,反而眸色平静的望向容蔓。
但越是这样的平静,就越让她心惊。
她实在是太理解顾君沉了,这个男人的心机深沉是旁人体会不到的,可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容蔓深知顾君沉这副表情之下的可怕。
“可那又能怎么样,我也知道言和的身体支撑不了多长
时间,可是我……”
容蔓的眼中涌上泪意,她顾不得擦,继续说道:“可我也想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如果突然少了一个器官,不管是对我自己还是对我的梦想,都有至关重要的影响。”
“君沉,你可以觉得我自私,但我……我怕自己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了。”
她低下头,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报告书上蹭来蹭去,“其实你不知道,我妈妈当初,就是在做手术的过程中因为医疗事故去世的。”
“君沉……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想像妈妈一样,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我也不想以后的日子,只能依靠药物来维持。”
容蔓的脆弱和无助统统落在顾君沉的眼底,他的神色略动容了一瞬,见容蔓的泪越来越多,忍不住将纸巾放在她面前。
“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隐瞒这件事情。”
容蔓颌首,“你也了解歆儿,如果她知道言和的肾源是我,你觉得她会站在我的角度考虑吗?她肯定会追在我身后苦苦哀求,求我把自己的肾捐给言和。”
她的话令顾君沉沉默,言和在言歆心中的位置,不管是谁都无法衡
量。
“我只想多一点时间,能够用健康的身体,完成自己的梦想,我会帮助言和,只是并不是现在。”
“君沉,你不理解我也没有关系,其实我一早就知道,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放在自己身上,别人就无法感同身受。”
她说完之后,顾君沉将文件收回,“蔓蔓,我能理解。”
“真的吗?”
容蔓抬眸,那双清丽的眼中已经被雾气笼罩,但依旧无法阻挡那一丝迸出的微光。
“君沉,我这样是不是很对不起歆儿。”
“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有权利支配……”
他们的谈话被响铃声打断,容蔓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坏女人。”
铃声再次响起,顾君沉垂眸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虽然脸色未改,但神情已经不如刚才。
“我不会的,这件事我可以暂时不告诉言歆,你自己好好考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话落,顾君沉起身,没有一丝停留的离开。
容蔓呼了口气,这件事,就算是暂时规避过去了。
她见顾君沉走出了餐厅,才回拨了刚才的电话。
“司年?”
陆司年的语
气依旧带着玩味,“蔓儿,在哪呢?我想你了。”
容蔓咬唇,“司年,我还在外面,现在不方便。”
“没关系,我可以去接你,既然你不想说,我让助理查你一下你的位置就行了。”
容蔓知道陆司年是在威胁自己,可她对陆司年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毕竟她最大的把柄还在对方手中。
“我一会儿去你的私宅。”
“好,我等你。”
容蔓到的时候,陆司年刚刚洗完澡,他将容蔓拥进怀中,牵起她的发丝放在鼻端轻嗅,“蔓儿,你很香。”
“司年,我还有剧本要看。”她想要推开陆司年,可男人单手就让她动弹不得。
“蔓儿,你真是越来越冷漠了,不过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喜欢。”
他的呼吸暧昧,可在容蔓看不到的地方,却眼眸清明。
“其实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
陆司年顿了顿,“听说顾君沉把一个小股份放在了言歆身上,他们不是要离婚了吗?怎么好像关系更加密切了?”
容蔓笼住鬓角的碎发,躲开陆司年的目光,“我也不清楚。”
“蔓儿,我知道顾君沉还喜欢你,他们两个在一起
,终究不合适,你就找个时机,让他们彻底分开吧。”
以前容蔓就怀疑陆司年跟言歆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陆司年没有直接说明,但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