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天晚上,李火平宴请元让,易胖子亲自下厨,各种美味珍馐一盘接一盘不要钱的往上摆。
具体谈论的什么没有一句被传出去,似乎全都就着夜宴吞进了肚子里,但却有人看到元让离开的时候,脸色像死了爹一样难看。
然而在第二天的清晨,宁静的长安城却被一道小道消息却是让彻底的引爆。
“十亿钱粮赈灾,尚未抵达便百不存一,吞金之兽,恐怖如斯矣!”
有儒生身着儒袍,手持一张写着大字的纸张,一脸悲愤,涕泪纵横的高声念道:“国之蛀虫,民之毒瘤,此害不除,永无宁日……”
儒生念着,四周一大群人围在一圈听着,有听不懂的就问一旁的其他人,等弄明白以后,一个个脸色大怒,不少人抄着家伙就要去讨一个公道。
大汉国民风彪悍,一言不合拳脚相向那是常事,偶尔打的兴起,拔刀砍人也不是没有过。
平时那些人做事弄虚作假,小打小闹大家忍忍也就是了,现在连赈灾的钱都要层层扒皮,这下所有人都忍不住了。
当下连正在做生意的都不做了,成群的化作一道洪流朝着某公堂涌去。
而原本一脸慷慨激昂的儒生淡定的收起手里的纸张,不过在收起的时候却是有些疑惑的搓了两下,然后钻进人群消失不见了。
与之类似的场面还有很多,基本上长安各处人流比较密集的地方都有这样的场面。
不过宣读的人却不只是儒生,有草莽,有名士,还有酒馆的醉汉,但无一例外,这些人在所在的地方都有着一定的名望。
就这样,一股近乎席卷了整个长安的舆论彻底的火了,同样火了的还有长安某公堂。
哦不对,这年头那玩意儿不叫公堂。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把该惊动的人都惊动了,接下来的事自然会有人接手。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今天不是朝会,但所有的几乎所有的朝臣全都齐聚未央宫。
“启奏陛下,长安谣言四起,民怨沸腾,如今更是有刁民围攻京兆府,还请陛下为臣等做主。”一名身着文官朝服的老者出列道。
“邢大夫此言差矣!”
老者话音刚落,却是又有人出列道:“何为谣言?何为刁民?”
“陛下下拨十亿钱粮用以赈灾,这是谣言吗?这钱粮还没到地方就已经见底了?这是谣言吗?”
“如今围堵在京兆府的百姓不下万人,难道我大汉国国都的刁民就有上万吗?”
出列之人面容方正,言行之间自有一股威严,如果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本账簿,估计能被人当成判官。
“左廷尉言重了!”
看到男子出列,那老者脸色也是微变,连忙道:“赈灾钱粮虽有变故,但绝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百不存一,顶多只是一些损耗而已。”
“好一个损耗!本官倒是很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损耗能让灾粮损耗九成以上。”
左廷尉面色冷酷,冷冷的看着他道:“此事我廷尉府已经接手,接下来廷尉府会彻查此事,如果真像外界所言,休怪我等无情了。”
“左廷尉此言是否严重了。”
又有一人出列皱眉道:“自古钱粮运转都是大事,期间损耗更是多如牛毛,即便将士们前线打仗,粮草抵达所余也不过十之二三,更何况赈灾钱粮。”
“那如均输所言,前线将士的命是命,灾区的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左廷尉一脸杀气的看着他道,大有你再敢乱说一句,小心我现在就拿你开刀的表情。
“你,胡搅蛮缠!”
均输脸色涨红,指着他气的发抖。
大司农中,他本就是管理钱粮运输,此次钱粮运输如果出了问题,他至少要付一半的责任,这个锅绝对不能背。
不过不等他继续反驳,坐在龙椅上的李倾城却是一脸不耐烦的道:“行了,这个稍后再议,现在查到什么人传播消息了吗?”
“……”
朝堂上一片安静,百官相互看了一会儿,最后才有人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禀陛下,据查这些是长安的一些有名望的人,昨夜有人将一张奇怪的纸张交给他们,让他们在人多的地方念出来,不然……”
“不然什么?”女帝不满的问道。
那人小心翼翼的往上看了一眼,这才支支吾吾道:“不然就将他们平时做的恶事全都公布出去,让他们遗臭千年。”
“岂有此理!”
这次李倾城还未发话,丞相沈文却是一脸怒容的站了出来:“陛下,此人胆大包天,目无法纪,威胁名士,操纵朝堂简直不可饶恕,臣请陛下下令一定要重重惩处!”
“是吗?”
李倾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看丞相这么着急为此事定案,难道已经知道此次幕后黑手是何人了?”
李倾城看着沈文,而沈文同样目视这李倾城,目光中皆是带着冷意。
这事情谁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人家根本都懒得掩饰,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这事儿就是我做的,有本事来啊!
你们不让老子好过,那大家谁也别想好过。很好!
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