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正是醉春朝最热闹的时候。
萦思含笑从屋子里出来,张乐清挑着眉眼点了点桌面,示意她可以行动了。
萦思满心无语地为他关上门,然后又款步往另一处而去。
魏玄知正好从金娘子屋里出来,看见她独自出来,手刚抬起便看见她疯狂眨眼示意。
默不作声地收回手,又瞥了眼她身后,装作漫不经意地与她走上同一条路。
萦思稍稍放慢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快速道:“跟你查的同一个案子。”
魏玄知沉默一瞬,低声说了句:“自己小心。”便在岔路口往另一处而去。
看见不远处正搂着一个美人强吻的老男人,萦思定了定神,假装不经意路过,而后又“不小心”撞开那个姑娘,摔进他怀中。
“哎呀~”
一声娇呼,老男人原本要生气的脸立刻堆起了笑:“哟,本大人怎么没见过你。”
萦思连忙惊慌地站好,微微福身:“奴家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冲撞了贵人,真是有罪。”
刚刚触碰过的腰细软又带着些力道,让人欲罢不能,于是老男人又重新将她拉回怀中。
“既然知道自己有罪,那就好好给本大人赔罪吧。”
旁边被她挤走的姑娘医看有人主动送上门,飞快地说了声“奴家告退”便跑了。
萦思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只好勉为其难地,故作娇羞地点了点头。
见她如此,老男人急不可耐地立马将她往房中一拉,迅速关上门。
片刻后,萦思抹了把头上的汗,给自己倒了杯茶。
床上被捆成一条电线杆的男人不停“呜呜”地表示着抗议,萦思喝完茶回头看了眼,不耐道:“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话落,后窗被人打开,魏玄知利落地跳了进来,看了眼床上的人后,给出评价:“动作挺快。”
萦思摆摆手,毫不谦虚:“长得太胖,不然更快。”
魏玄知勾了勾唇,用折扇轻轻敲了敲床沿,床底下便钻出来两个人。
萦思惊了下,连茶杯也忘了放下:“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那两人自觉将人抬起来,然后熟练地从后窗跳了出去。
魏玄知看了眼她因为太热而随意撩起的袖子,淡淡道:“本督办事,不喜有失。”
萦思放下茶杯,歪头看着他:“你还在防备我?”
没有正面回答,他避开她的视线,只是也抬手,为自己倒上一杯茶。
不似她那般急迫,他手腕只是微微下沉,稳稳地让茶保持同样的流速进入茶杯。
“本督从未告诉你,要查什么,你怎会知,与张大人查的是同一件案子?”
水流停止,萦思脸上的笑容也消失。
“大人真是奇怪,对我不曾放下戒备,为何又让我参与此事。”
“乐趣。”他抬眸一笑:“你不觉得有趣吗?”
萦思沉默良久,忽然自嘲地笑了。
她正因为帮上了他的忙而沾沾自喜,以为能就此让他对她信任,没想到,他竟然以戏弄她为乐趣,看着自己为他鞍前马后,只觉得好玩。
“罢了,看来我无论做什么都捂不化大人的心,既然如此,今晚我与大人便分道扬镳吧,之后死在路上也好,还是沉在水里也好,都与大人没有干系。”
说罢,她便要起身离开。
魏玄知面色一寒,手中茶杯飞出,正好落在她身前。
清脆的碎裂声彻底勾起了萦思的怒火。
她猛地回头,眸中再无任何讨好之色。
“魏玄知!我忍你很久了。”
魏玄知侧眼看着她,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坐下。”
“嘁,有病!”萦思差点被气笑了,白眼一翻便拉开房间门。
忽然,眼前数十只黑箭朝她而来,她惊得转身,却冷不丁被什么东西堵住去路,而后腰被环上一只手,眼前黑影拂过,折扇与箭对抗几个会合,立刻带着她到了另一边。
门被关上也依旧挡不住箭往里钻,外面也已经能够听见各种惨叫声与呼救。
萦思紧张地蹙眉:“怎么回事!”
魏玄知瞥了她一眼,沉声道:“杀人,灭口。”
“是……”
剩下的话还未问出,魏玄知便直接带着她从后窗跳了下去。
没走两步,萦思突然想到什么。
“张大人岂不是也有危险!”
魏玄知回眸:“你倒是心大,还有时间关心别人。”
萦思也顾不得他的阴阳怪气,拉住他衣摆认真道:“他毕竟是连州知府。”
魏玄知垂眼看了看拽着自己衣摆的几根手指,语气森然:“他敢来这里,自然该做好心理准备,死了,便是他没用。”
说罢,他用力扯回衣摆,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萦思抿了抿唇,想到张乐清说自己今晚会封了这里,他应该是做好了准备的。
算了,人各有命,她自己都护不住自己,还是少管闲事。
不过……
她看了眼连背影都显得冷淡的魏玄知,用力“呸”了声,转身往反方向离开。
爸个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