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来偷看的,还是想去劝说娘的?”篱乐问。
“我像是这么幼稚的人吗?”
篱乐不置可否,这才注意到篱征司的围脖小狐狸又回来了,龇牙咧嘴圈在他的脖颈。
“我还以为这小东西死了。”她惊奇地靠过去看。
“活着呢,最近才康复。”篱征司理了理它的毛发,好让小狐狸看起来更整洁些。
“言归正传,姑奶奶已经快到京城了,带着一堆人来。”
来者不善。
篱乐:“早就知道老太婆会来了,京师不是她的地盘,在这里可以瓮中捉鳖,希望这只老鳖不要太难抓。”
“再难抓的鳖也只是一只鳖。”
两兄妹相视一笑,笑容是同样的自信狡黠。
“对了,天子已经准备下旨赐婚了是吧?”篱征司问篱乐。
篱乐点头,“他还要重赏我呢!”
篱征司又欣慰又舍不得,妹妹才回来没几日,就要嫁人了,嫁的还是厉澜祯。
这婚事没到洞房那一刻都要担心会生变。
他们正说着话,圣旨就来了,传旨的公公是天子跟前的总领太监,他笑容满面,满嘴都是恭喜,赏银拿到手软。
“劳烦公公了。”
“不劳烦,咱家还要到首辅府去宣旨呢,先失陪了。”
“公公慢走。”
总领太监回身之后,又看了一眼远处的身影,心说这瑾妃娘娘瞧着真是莫名眼熟。
瑾妃不是将军府的人,不用去接旨,她远远站着,亲耳听宣,为女儿的赐婚高兴。
她能赶上这样的大喜事,不用抱憾终身。
她的乐乐,长大了,要嫁人,还是嫁这么好的夫婿,她当真欢喜。
“娘。”篱乐走近了,才喊娘,“娘,你会喝完我的喜酒再回去是吗?”
“自然了,娘要看着娘的乐乐出嫁。”瑾妃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她从衣袖里拿出一只手镯给篱乐,“这是娘的传家宝,你爹一直收着,你戴上它,将来传给你的女儿。”
“那我要是生了儿子呢,岂非还要生一个传下去?”篱乐开玩笑道,她接过这只巧夺天工的金手镯,爱不释手。
瑾妃无语地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就传给你儿媳妇呗。”
“也行吧。”篱乐戴上它,特别好看,特别衬她!
“娘,女儿也有东西送给你。”篱乐把一枚骨笛交到瑾妃手上,“这是二哥重新制作过的骨笛,用来防身的,如果你有危险,可以吹响它。”
这枚骨笛是从森蓝然那里搜刮回来了,经过特制,已经和从前的大不相同了。
虽然篱征司没有告诉她吹响了是不是和她那一支有同样的效果,但是她知道肯定是好东西!
“你和司儿最有我心了。”瑾妃攥紧了手里的骨笛,如获至宝。
“虽然我就是借花敬佛,但是二哥小没良心的都想给你护身符。”
“喂,我还在呢,你就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了?”篱征司咬牙。
“我说的是事实,才不怕。”篱乐说着挽着瑾妃的手,一副她有靠山的样子。
篱征司笑得无奈又宠溺,他对瑾妃说:“这枚骨笛在关键时候可以救你一命,娘要保管好,不能送人。”
“娘知道了,绝对不会送人。”
骠骑将军远远地看到他们三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又羡慕又心酸,他和她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看了一会儿,骠骑将军就转身走了。
老夫人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可她又不是瞎子,精明得很,先不说这些人奇奇怪怪的反应,就是瑾妃这张和上官雪一模一样的脸就够她琢磨很久了。
“儿子,你过来。”
老夫人招手。
“娘。”
到了书房关上门,老夫人才郑重其事地问:“你说,这瑾妃她到底是谁?”
果然瞒不过娘亲。
骠骑将军也不打算隐瞒,便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说给老夫人听,其中大多的他都是听大儿子说,伊梨并没有告诉他。
老夫人艰难消化着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好半天才深深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
“天意如此,半点不由人。”骠骑将军神色哀伤。
“瑾妃这样回京,怕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老夫人就是老夫人,总是第一时间想到篱家,想到将军府。
“也许吧。”骠骑将军明显不想过多讨论这个问题。
伊梨想回来就回来,他尽力保护她就是了,从前做不到的,现在怎么也要弥补回来。
“你姑妈突然来京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吧?”老夫人眉宇深锁。
骠骑将军也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知道琅琊君这次来京城一定不简单。
回京述职完,篱乐又要开始重新投入工作,今日她到内阁,大家议论纷纷来个新人,直接空降当了内阁大学士。
也就说,篱乐又多了个上级。
“听说是太皇太后向陛下举荐的。”
篱乐心里了然,关系户呢。
“各位同僚以后请多指教。”叶兰英抱拳。
还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