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陈述心头的重担顿时轻了许多,甚至开始憧憬起在国外的新生活。
至于傅朝戈收到离婚协议书后的反应,她已完全不再挂念,抛诸脑后。
楚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傅朝戈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被满地的碎纸片和醉醺醺的傅朝戈给震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混乱,走到傅朝戈跟前,拿起桌上的空酒瓶摇了摇,居然把一整瓶烈酒都灌下去了,居然还能保持清醒,真是了得。
“人找到了?”楚乔试探性地问。
傅朝戈虽醉眼朦胧,但一听这话,眼神立刻聚焦。
“亏你喝成这样还记得她,不过情况不妙。”楚乔继续说道。
“到底什么情况?”
傅朝戈挣扎着坐直身子,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揉着剧痛的太阳穴。
楚乔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自己则半倚在办公桌上。
“根据调查,你的小妻子可能已经出国了,而且……还是跟一个男的走的。”
“哪个男的?”傅朝戈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桑越。”楚乔答道。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玻璃杯在地上摔得粉碎,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显得尤为刺耳。
楚乔看着地上的碎片,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说啊,你干脆别找了,黎楚月不是也……”
“别提她!”傅朝戈打断了他,眼中满是决绝。
“我的孩子,只能是陈述生的!我一定要找到她!”
楚乔望着傅朝戈那近乎偏执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他暗想,这天下的好女人那么多,怎么这家伙就偏偏对陈述这么执着呢?
自己虽未曾遇到能让自己如此执着的女人,但想来这辈子也未必会有这样的缘分了。
正当楚乔思绪万千之际,再看向傅朝戈,却发现这家伙居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是在梦中与陈述重逢。
“喂,傅朝戈,醒醒!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弄回来吗!”
楚乔使劲敲打着桌子,声音响亮。
但傅朝戈却像是被梦魇缠住了一般,纹丝不动,气得楚乔直想给他来个“醒脑套餐”,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毕竟这位爷的脾气,他可不敢轻易招惹。
第二天,傅朝戈是被一阵刺耳的噪音硬生生从梦中拽出来的,那声音就像有个小家伙在他耳边开起了音乐会,让他头疼欲裂。
他揉着太阳穴,勉强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环境既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
耳边隐约传来的哭声让他皱了皱眉,仔细一听,没错,是婴儿的啼哭声。
他迅速下床,打开门,那哭声顿时清晰了许多,引领着他走向客厅。
客厅里,傅振州老爷子一脸严肃,眉头紧锁,看着跪在地上的黎楚月,她怀里抱着个正大哭不止的婴儿。
老爷子的太阳穴随着心情起伏一跳一跳的,显然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心烦意乱。
听到楼梯上的响动,傅振州转头一看,正是他那个总爱闯祸的孙子。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醒了?醒了就好,赶紧把这事儿处理了,我得去下棋,清静清静。”
黎楚月见状,急忙半跪着挪动身子,朝着傅老爷子喊道:“爷爷,这是您的重孙女啊,您怎么连看都不看一眼呢?”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和凄楚。
傅老爷子停下脚步,拨开管家,目光如炬地看向黎楚月,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楚月丫头,这孩子我也看了,但现实是残酷的,她……恐怕时日无多。”
黎楚月一听,仿佛被雷击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紧抱着婴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胡说!我的孩子一定会健康成长的!”
这时,傅朝戈从楼梯上缓缓走下,看到爷爷那明显苍老了许多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他吩咐管家带老爷子去休息,自己则留下来面对这复杂的局面。
傅家最近风雨飘摇,即便老爷子再坚强,也难以承受这接连不断的打击。
傅朝戈深知,老爷子那张看似云淡风轻的面容背后,实则隐藏着因过度操劳而显露的疲惫。
待管家搀扶着老爷子离开后,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跪地的黎楚月身上。
“黎楚月,你所做的一切,你的父母可知情?”
傅朝戈的话语落地,他清晰地捕捉到黎楚月肩头的一阵轻颤,她紧紧抱着孩子的手臂也微微发抖,这些细微的反应逃不过他的眼睛。
看着黎楚月这幅模样,傅朝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些事情,黎家人若真知晓,又怎会任由事态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然而,黎楚月的异样转瞬即逝。
很快她便换上了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泪光盈盈地望着傅朝戈:“傅哥哥,你看这孩子,她的眉眼多像你。”
“我们的孩子?”
傅朝戈的声音里不带丝毫温度,“我看,不过是用了我的精子制造出来的产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