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回到病房,司机又在打电话,对方还是没有接。
我搓了把脸,压下一切情绪,独自坐在凳子上剥丑橘。
司机有气无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老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在这里住了四天,亲戚朋友连小学同学都来了,她和儿子怎么不来看我?”
“医院的饭莱太难吃了,我想吃她炖的排骨汤。我告诉你,我老婆能烧一手好莱,去年我阑尾炎手术住院四天,胖了三斤。”
这几天事多,我思绪转了几圈,才想起来他老婆是那个小巴车收票员。而且,他出轨被他老婆抓到了,他还打了他老婆。
他老婆当场诅咒他和他的小情人。
现在,他住院了,舍不得让小情人来照顾他,想到老婆的好了!
我一口气把丑橘吃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嘴角全是讥讽:“你不是还有一个小情人嘛,让她来照顾你一样。”
司机一脸茫然,好一会,想起来我说的是谁:“她不行,她还小,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能照顾好我!这种事还是老婆来。”
虽然我也是男人,对他的行为还是不耻,“嘁,情人是用来疼的,老婆是用来当保姆的?大哥,你可真渣。”
司机脸色沉了沉,勉强扯开嘴角:“话不能这么说,现在社会,哪个男人在外面没有几个相好的?女人嘛,过了四十岁真的没劲透了,哪有十七八的小姑娘水嫩....”
话说得没错,不过不好听。
我还想怼几句,他忽然咳嗽起来,开始是轻咳,渐渐地越咳嗽越凶,咳得腰弯成弓。
我吓了一跳,连忙出门叫医生,正好碰到一群医生查房。
我立刻让他们过来,一群人来一病床前,就见司机捂着嘴巴的手指缝中全是血,他还在不停地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病房里消毒水味被血腥味掩盖了,同时还有淡淡的臭味。
主任医师让护士拿来轮椅,几人想把司机扶上轮椅。
病床前人多,我帮不上忙,站在一旁干着急,忽听几人惊呼一声,众人纷纷散开。
我扭头看过去,司机跌坐在轮椅上,仓皇地看着大家,他的手已离开嘴巴,手心里除了血,还有一只血团在蠕动。
有几只掉落在地上,身体展开,居然是半指长的虫子。
所有人,连见惯大风大浪的主任医师都吓得脸色惨白,有两位女医生捂着嘴巴呕吐起来。
我也目瞪口呆,嘴巴里怎么会有虫子?蛔虫也能从嘴里吐出来?
司机眼神涣散,把手伸向医生,似乎想问什么,终因还在咳嗽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司机手上的血团在见到空气几秒后,渐渐停止活动,化作血的一部分。
司机咳嗽似乎轻了一点,但是嘴角的血一点点往外溢,脸色一片死灰。
我盯着司机的印堂,直觉是他活不了了。
病房内诡异的安静一会,主任医师回过神,立刻安排司机去急救室。
轮椅路过我,我听到司机一边咳嗽一边呢喃着:“老婆。”
他还是想他老婆过来照顾他吧。
时间不长,司机的父母兄弟都来了。
我完全可以离开,却没有走,一直等到下午六点,医生宣告司机死亡。
医院是让警方出面,公布司机的死因,蛔虫病。
我本能的不信,心念电转,联想到之前司机老婆下的诅咒。
我这人比较轴,想到一件事就去做。
第二天,我在王集镇多方打听司机情人的情况,还真让我打听到了。
那个女人也死了,在司机老婆下诅咒的那天夜里,死前同样吐了很多虫子。
我又打听到司机家,见到了司机的老婆,我开门见山地问她怎么会下诅咒。
司机老婆死不承认,当然,这种事放谁身上都不会承认。
我多方保证没有恶意,又拿她儿子做威胁,如果她不说,我到她儿子学校传她会诅咒,看看以后谁还会和她的儿子玩。
司机老婆被我逼急了,破口大骂,最终妥协。
她说:“一个月前的夜里,我亲眼看到老公和他的小情人去开房,我痛苦不已,又不敢翻脸,一个人坐在空旷的马路牙子上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无意间抬头,看到一群人从白色大客车上下来。他们个个穿着白色长衣服,头上戴着面具。”
“我以为见鬼吓得不敢哭了。这时,走在最后面的白衣人向我走过来,问我为什么哭。我当时太痛苦了又很害怕,把所有的事情说了。”
“他问我想不想把邪恶的人送进无间地狱。”
“当时我太恨了,说想。他给了我两颗胶囊一样的东西,说只要把这东西给人吃下去我的痛苦就结束了。”
“原本我以为孩子还小忍忍算了,谁知他居然拿儿子上兴趣班的钱给那个女人买包....”
所以,她偷偷地把胶囊给司机和他的小情人吃下去了,胶囊里放的应该是某种虫卵。
我不由的后怕,千万不能得罪女人,女人疯起来真的会要死的:“给你东西的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司机老婆想了一会,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