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家丁和亲卫们跟他也不拘束,基本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偶尔甚至还会揶揄打趣他。
他也从来都不生气。
更别提一本正经的要求道歉了。
然而薛念没架子,可不等于他没威严,毕竟他身份本事摆在这。
论身份,他是将军之子。
论本事,他也一骑绝尘,甩其他人十万八千里。
见薛念发话,王严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蔫头耷脑的给沈燃道歉——
“七爷,都是小的不长眼。”
沈燃笑着摆了摆手,完全没有任何计较的意思:“小事而已。”
其实沈燃觉得,倘若不是知晓上辈子薛念的所为所为,那他此时的姿态还是十分具有迷惑性的,至少他这样桀骜不驯的人,也是真能放下身段,十分自然的把自己摆在“臣”的位置上。
当下几人先到周满仓家去。
路上,沈燃似笑非笑瞧着薛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实在难得见子期有这般严厉的时候,怎么,这是真心要为朕出头,还是怕朕心情不好杀人?”
薛念道:“陛下是明君,自然不知者不怪,臣有什么可怕,可看不起人就是不该,不该就要道歉,否则今日陛下不怪罪,来日得罪哪位贵人,到时候还不是要臣来替他收拾烂摊子。”
沈燃以往总嫌弃武将肚子里没有墨水,说话也直来直去,时常让人不爱听。如今骤然碰上薛念这么个异类,才觉得真厉害。
武将的惊人战力配上文人肚子里九曲十八弯的弯弯绕绕,难怪上辈子他可以绝处逢生退了敌军。
薛念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沈燃一笑置之,未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