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街道提供毛线,组织一些失业妇女在家按样编织。一般织一件毛衣八块钱,手套帽子的小件六毛。
手法熟练的女人每天劳作十几个小时,大概七天能织一件毛衣,一个月下来最多也能赚三四十,收益按说也不错了。可惜这些活也不是经常有的,做完一批下一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了,所以只能当作家用贴补,当不得一份工作的。
翟莉妈妈眼尖,看到女儿回来,眼神里就充满了期盼。当她觉察到女儿的疲态,眼里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翟莉挤出笑容和邻居打了招呼,进门时候,妈妈也跟了进来。
“你没事吧?那边怎么说?”妈妈看到女儿将身体扔在床上,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便有些心疼起来。
翟莉翻过身体,脸朝着墙,屁股对着外面,闷声闷气回答,“说是还要等机会。”
“还要等?”妈妈的嗓门明显提高了八度,立刻反应过来,回身将房门关好,才问,“他一个堂堂工商局科长,这点事都帮不了?快三个月了吧,这点时间孩子都……”
她原本想说孩子都生出来了,立马又反应过来,说这话不是在刺激女儿吗?!
翟莉从内蒙回来已经快两年了,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只能每天和她一样在街道里接点针线活做。三个月前托关系认识了工商局的科长凃永刚,那人见翟莉有些姿色,于是答应帮忙找工作。
时间长了,女儿付出什么代价妈妈也渐渐觉察到了一些,可怎么办呢?
如果翟莉是个黄花闺女,凃永刚这么糟蹋女儿,妈妈肯定拼了老命也要去讨个说法。可翟莉为了回城,与内蒙的丈夫离了婚,抛下了三岁的孩子独自回来的。
现在社会,本来对于女人就不是很宽容,何况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妈妈现在也没有什么奢望,就希望女儿能找到一个稳定的工作,起码能自个养活自个。
见女儿不想搭理自己,妈妈叹了一口气,开了门出去。
泪水从翟莉紧闭的眼角渗了出来,顺着她光滑的鼻梁滴落在枕巾上。每每想到那个男人在她身体上蠕动,她就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初次见到凃永刚的时候,男人的儒雅随和,给了她极好的印象。可之后交往中,男人就露出了他阴毒的真面目。三个月来,每次问起工作的事情,他都推说快了。直到前些天,她看到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相拥着去了那间屋子,想到男人和别的女人在那张她熟悉的床上,做那些肮脏的事情,她就犯恶心。
可怎么办呢?她现在就如同一个溺水的人,男人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除了抓住,她还能怎样?明明知道男人只是在玩弄她,她又能怎样?
泪眼婆娑中,她听到外面妈妈的声音,“同志,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