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雨在回陆宅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推门而入的时候被忽然跳过来要往自己身上撺掇的身影吓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然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陆时年就已经将她和那黑影隔离开,挡在了她面前。
“滚。”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低沉冷冽的声音竟然让人格外安心。
“啧啧啧。”段一一三七弛一阵咂舌,“你还真的是护‘妻’狂魔啊!”
安思雨被这话激得脸上一红,本想解释,可想到上次的事情又闭了嘴,看向段一弛问道:“你怎么来了?”
段一弛伸出手指一个个点过去,“离我们上次见面十个手指不止了吧?你难道一点都不想见到我吗?见到我一点都不激动?!怎么和陆时年一样没有良心!”不知道我天天多操心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吗?!
安思雨还……真的不知道,要是放在平常,她大概还愿意分出更多的精力去应付这个活宝,但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心力啊!
于是,她转移炮火说:“你是在说陆时年……没有良心?”
“???”小思雨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完全不是他最早认识的那个单纯可爱的女生了,果然是和陆时年呆久了就近墨者黑了啊。
然而他满腹的牢骚既不敢对陆时年发也不敢对安思雨,因为两者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说不定对着安思雨的
结果会更惨。
段一弛露出哑巴吃黄连般的苦相,往餐厅走,“行行,看来这里是没有人欢迎我了。那我就带着我这刚刚从阳澄湖捞起来的新鲜大闸蟹走人好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二人世界。”说完他一脸“你们一定会阻止我”的样子看着两人,然而谁也没开口。
安思雨甚至摆出了陆时年同款表情,淡淡的“哦”了一声。
要不是王妈走出来说:“真是不好意思段先生,您刚才催得急,那些螃蟹我已经蒸起来了,你这活的是带不走了,不然煮熟了你带走?”恐怕段一弛连个台阶都没有。
他正要借坡下驴的时候,陆时年发话了,“人可以走,螃蟹不行。”
“喂喂,这是我带来的,你也太不讲道理了!”段一弛冲进厨房,对着陆时年一昂头道:“反正今天是螃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平时,安思雨看到两个人日常斗嘴的样子,就算不至于哈哈大笑也多少会露出些笑容,但是她今天连尝试挤出个笑容的欲望也没有,“我……不是很饿,先上去了。”她转身迅速上了楼梯。
段一弛眉毛一高一低地挑了一下,松开环抱着蒸锅的手臂,凑到陆时年身边,“喂,小思雨今天不大对劲啊,你又对别人做了什么?”
陆时年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段一弛忽然扒上他的肩头,“我跟你说啊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最好攻陷的时候,懂吗?”跟着就把陆时年往楼梯推,“快快快,去把小思雨叫下来,还等着她吃螃蟹呢!”
然而陆时年却和他杠上了,侧身一闪,躲过段一弛的手,对方被他逼得向前踉跄了好几步。他稳定重心后,咂了咂舌,“成,你不去叫,我去行了吧?!”他踏步跳上楼梯,走出几步后小声道:“自己的女人还要我去哄,真的是……”话没说完,脊背被一道犀利光芒射得不得不收紧,更是被这光芒逼得跑得更快了些,几个大跨步就到了安思雨所在的二楼。
段一弛刚站到门口准备敲门忽然听到里面唤出的“李媛”两个字,他眸光一闪,登时放下手,贴在木门上,竖起耳朵仔细去听里面的对话。
“你说说我之前给的体检报告因为时间有点长,不能给出准确的方案是吗?”安思雨摩挲下巴,“那我最近去找你一趟吧,正好就把体检做了,而且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吧?”
“对啊!”李媛兴奋道,“那就挑一天我公休的时候吧,这几天找在岗的同事一起帮帮忙,给你去普通门诊排个队,反正你想怀孕只要几项重点检查几项就可以了,不需要那么全面。”
安思雨沉默了半刻,她忽然有些打退堂鼓,不知道自己用这样的方式逃离陆时
年到底对不对,孩子是不是变相成了被她利用的工具?
“我是不是好自私?”安思雨冷不丁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对孩子是不是不公平。”
李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所以,你必须要好好考虑清楚,如果真的打算这么做就不要犹豫。”
见安思雨半天没有回复自己,李媛又说:“不然你这几天好好想想,反正检查什么的做了总没有坏处,不耽误的。”
安思雨下意识点点头,后发现她们这是在打电话,对方看不到她的动作,忙说:“好。”
在门外偷听的段一弛虽然只听见了安思雨单方面的话,却也从那些只言片语里面推测出了一些信息。
难道小思雨是想和陆时年结婚但是他不乐意,所以想用怀孕的方式逼他就范?!
干得漂亮啊,就是要这样那个榆木脑袋才知道主动出击!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才不高兴。
段一弛撤回身,一路小碎步跑下路,到了客厅的时候,陆时年面前摆着一整套金制的吃螃蟹的工具,和一整盘肥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