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雨接到林悦的电话是宏光公布对她的处理办法的当天下午。
“你说沈经理去给了点东西,公布就被修改了?”安思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忘了自己还被锁着,手腕吃痛,差点没喊出声。
她拼命揉着泛红的皮肤,“所以宏光现在是什么意思?”
“当然会让你回来上班啊。”林悦欣喜的说,“对了,那个网络学校的老板被抓起来了,据说是偷税漏税,警察在调查的时候把他和宏光做假合同的事情也查出来了。”
“这么巧?”她还一直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原来是将所有的运气都用在这件事情上。“高星澜呢?只有校长被抓起来?”
“高总监好像是无辜的。”林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好像误会她了,她只是拿到了材料,给材料的陈经理才是罪魁祸首,那个校长已经承认了。”
陈文言不就是高星澜的人,有什么区别?想来是沈暮欧背后用了手段吧。
“思雨你别担心。”林悦理解错了她的沉默,“你应该很快就会接到人事部的电话,到时候我们再一切去吃好吃的庆祝一下。”
“好。”安思雨笑答。
她也不想现在告诉林悦自己可能回不去了,万
一陆时年那边还有一点余地呢?毕竟那之后陆时年始终没有过来兴师问罪,王妈每天也都按时送饭,菜色丰富,虽然她问什么对方都欲言又止地缄口不言,但事情没她想像的那么糟糕。
安思雨打开微信,把编辑了一整晚的超长信息发出去,整个人也松了一口气。
跟陆时年解释事情太耗力气,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微妙的时间段里,她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就怕什么措辞不当,又惹得陆时年不高兴,彻底把唯一这点余地也给堵死了。
陆时年看到安思雨这篇作文的时候,发现她隐去了委屈,态度诚恳,心里已经不气了,但却升腾起一丝不悦,一种被人刻意推远的不悦。
他走进安思雨房间的时候,她下意识退后的行为,让这股不悦又深了几分,眉尺一紧,刻意在坐的时候,占住了半张床。而安思雨再怎么退也得在手铐能允许的范围里,为此还是和他挨得很近。
安思雨总觉得她从陆时年的眉梢眼角里看到了一丝不忍和心疼。
错觉吧?!
倏然,一阵微风吹进来,将陆时年身上熟悉的气息吹进安思雨的鼻腔,她忍不住就会想到那天的濒死经历,努力扯起的笑容
比哭还难看,“陆时年,你是不是看到了我发的微信?”她心情忐忑的等着,却没想到,陆时年开口说的是:
“以后有事就说,你既然已经给我,再找一个卖,价值就会被均分,不划算。”
这是让她把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告诉他?可要是情况紧急,他远水救不了近火怎么办?
但这种质疑他能力的话,安思雨不会说,她瘪瘪嘴,“我不是卖给他。”
陆时年拿出一把钥匙,小小的一个,显然不是什么开门用的。安思雨伸手去拿,他却忽然抽走,“去推掉。”
安思雨一愣,缓缓放下手,“他忙都帮过了,我也答应了,怎么推。”
“签合约了?”
“那到没有。”谁像你这么变态。
安思雨心里默默藏住后半句话,“但是我不想欠人情,也没别的可还,而且三年之后我们的合约就解除了,也不影响。”
陆时年将她一直避开的脑袋板正,盯着她的眼睛,鹰一样的目光带着同那天一般的,“推掉。”
安思雨浑身一个激灵,屈于他的淫威,道:“好。”反正三年之后合约就解除了,他又管不着,推不推的还不是她自己决定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钥匙
弄到手。
“那是不是?”她目光炯炯看着陆时年手上的钥匙。
陆时年眼中有迟疑,总觉得安思雨答应得太快。
安思雨见他半天没动静,干脆自己上手去拿了,这次陆时年没有阻止,她顺利将手铐解开,心里大喊一声:终于自由了!
可马上又有个念头冒出来:陆时年真的会让她出门吗?
她用余光瞥向陆时年,“那个,现在问题解决了,我明天是不是能开始上班了?”
“辞掉。”陆时年严词拒绝,见安思雨瞬间荡下去的表情,又道:“换一家。”
所以并没有让她不能去上班啊。
安思雨心里一暖,她知道这恐怕是陆时年最大的让步,可她有不能走的理由,两边一比较,她最终硬着头皮道:“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而且能学到很多东西,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一定不擅自处理,都告诉你,这样就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了。”
她抬眼看着陆时年,以方便随时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可不能再不小心惹怒了这位。
“我不想遇见什么问题掉头就跑,就算是和沈暮欧的关系也一样,以后遇到避无可避的事情怎么办?”她这句话绝对是掏心掏肺的。
有我。
陆时年被心
里蹦出来的回答吓到,要不是他多年来擅长将所有的话都在脑子里过一遍,就算是情绪化的也都能把控的住,现在恐怕已经说出口了,到时候安思雨会有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