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会情不自禁的做出难以理解的事情,安思雨在自己身上已经看过很多回了。
但有一种人不可能,就是陆时年。
所以陆时年现在箍住她的手将她抵进沙发里,让两个人的重量叠加进那皮囊包裹着的棉絮之中不是因为他面对她的时候有多么情不自禁。
不论是情不自禁的“恨”还是情不自禁的“怒”。
他只是因为安思雨去触碰了他高高在上不可撼动的地位,而他相应做出惩罚罢了。
他知道她最怕什么,就是现在这样,将刚刚冒出头的如春笋般的自尊斩断,再把根茎挖出来,碾碎成齑粉。
“你的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是什么结局自己不清楚?你办不到的事情却责骂别人,可笑。”陆时年将自己完全压在安思雨身上。
“但你必须记得自己的身份,在置喙我的时候时刻都要记得。”
陆时年柔软的舌尖滑过皮肤,引得安思雨一阵颤抖,她讨厌自己会不自觉对他产生反应,虽然正常,但她还是讨厌。
“你决定不说话?”陆时年看着那张脸,为什么每次以为她已经屈服的时候,这个女人都会折腾一次?
“逢场作戏也需要演技。”他加重力道,即刻就看到安思雨疼得龇
牙咧嘴。
“陆时年,如果是你让我受伤,怎么算?”安思雨闭眼道,“我现在只是肌肉拉伤,如果伤到筋骨,不要把账算到我头上。”
陆时年眉间的沟壑层峦叠嶂,然而安思雨看不见,等她睁开那双凄然的眸子望着他的时候,他已经松了手。
“陆少爷,我不想为我刚刚说的话道歉,也不认为自己错,我的身份是什么我清楚,所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安思雨这些话都不能算做破罐破摔了,而是摔了之后还觉得不过瘾,自己要再碾碎一遍,“是,你比我厉害,你的办法比我管用。但是那不代表你是对的!
只是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人情,所以你这样没人情味的冷血动物才能在这冰冷的城市里混得风生水起。”
安思雨倔强地看着他,“别的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你拿我老师的死做文章,还让佳佳差点因此丢掉性命……”她两片唇颤抖着,“难道他们也欠你?”
“是你欠的。”陆时年冷冷道。
“我?”安思雨笑了,“那么又是谁把我逼到这一步的。”她没等陆时年说什么,“我知道你要说张家,没错,他们是混蛋。但你要追本溯源,我就跟你追本溯源。如果不是
你要找人做交易,又怎么会出现交易品?张家人会把我卖了吗?”
安思雨停了一会儿,“我不愿意做这件事,你可以找愿意的,不放人的是你,哪怕是你知道一切和我无关的时候,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你不想承认自己也会犯错,不愿意承认在这笔交易里,你被张家人耍了,所以你答应找张家人的麻烦,你敢说没有那么一点是因为自己?”
陆时年的眼眸似乎比往日大了些,也圆了些,“说完了?”
安思雨就像过于饱胀快要炸掉的气球为了求生所以倾泻了一部分的气体,但是在倾泻之后,她不够饱满也就不够有底气,连那不怕死的情绪也在不断回忆起在天台的一切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下的就只有恐惧。
她再怎么后悔不该因为一时“爽”就放纵自己都没办法让眼前这个暴怒状态的陆时年熄火。她只有咬牙坚持,“完了。”
“安思雨,你刚刚自己说过的,随便我怎么样。”陆时年淡淡道,又开始在她身上探索,和以往的粗暴不同,甚至和之前那种浅尝辄止的暧昧也不一样,他接下来的动作充满了撩拨和调情的意味。
安思雨咬住嘴唇,忍住所有来自心底和人望里想要破
土而出的冲动。
但是随着这样的撩拨越来越深入,时间越来越长,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唧”。
“你输了。”陆时年忽然从她身上抽离,将她丢在沙发上,兀自上了楼,那每一声脚步都在摩挲安思雨的神经。
身体的燥热让她难以忍受,但是去求陆时年吗?不可能。
她不得不死死并起双腿,蜷缩成一团。
有没有办法能摆脱这种不受控的?
安思雨被“痛苦”折磨的时候,陆时年也在房间里低吼一声,他只顾着惩罚安思雨,却也把自己推入悬崖的边缘。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不是安思雨的专利吗?
陆时年站在窗前吹冷风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点,心情更加烦躁,那种预想里惩罚后的愉悦并没有来。
“安小姐?您怎么睡在这里?”王妈拍醒安思雨,安思雨猛地起身,昨日发生的种种仿佛一场梦,那些让人羞耻的欲望消散了。
这个陆时年折磨人的方式越来越变态了。
她一边腹诽一边在王妈的耳提面命下,刷牙、洗漱、吃早饭。而整个过程里,她都如愿没有见到陆时年。
“王妈。”她开口想问的一瞬间就闭嘴了,然而王妈却看透了她,
“先生很早就出门了,早饭也用过了,还留了话说最近可能不回来。”
“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