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管事露出个笑容,引着三人来到自己家后院,田婆子正看着鸡圈里的鸭子。
“老婆子。”田管事叫了一下,田婆子转过身来,看了眼三人,而后对着谢令姿道,“小姐。”
谢凌四下看了一眼,有些疑惑,“令姿,你说的解决之法,在哪儿呢?”
钟离政虽然也同样抱有疑惑,可出于对谢令姿的信任,没有说出口,只静静看着谢令姿,等着她给出答案。
谢令姿让田管事拿东西来,田管事拿来个竹筒,谢令姿掀起竹筒的盖子倒进了鸭圈,钟离政看着从竹筒中倒出来密密麻麻的蟋蟀蚱蜢蝗虫和别的不知名的昆虫头皮都有些发麻。
那些鸭子早就抵到鸭圈前嘎嘎嘎叫个不停,见那些虫子落下来,犹如见到了皇家盛宴一般,争先恐后地扑上去,眨眼间那些虫子便消失殆尽。
钟离政眼睛一亮,看向谢令姿。
谢令姿正笑着对谢凌道,“兄长看见了吗?若是水田,就用鸭子来应对,鸭子会水,比起庄稼,更爱虫子,至于它们吃去的一些粮食,和蝗虫过境比起来,不过沧海一粟,若是旱田,那用鸡来应对,鸡在陆地上更灵活。”
谢凌恍然大悟,称赞道,“令姿,你好聪明啊!”
前世这法子没人想出来,蝗虫过境,民不聊生,朝廷赈灾,却又有贪官污吏从中作梗,最后十分艰难地挺了过来,那时,她设棚施粥,曾亲眼看着抱着孩子的母亲突然下跪哭泣,也亲眼见过宁愿饿死也要给子女留一口生的希望的老人。
她只能尽己所能,让活下来的人更多一个。
可午夜梦回,她总能见到那些人渴望的眼睛,在无数个独守空房的日夜里,她才想出来这么个法子,只是还来不及试验,她就成了冤魂。
如今……重来一次。
还好来得及。
钟离政点点头,“我马上去和太子殿下说——”
谢令姿看着形容不整的钟离政,开口阻拦了他,“世子且等一等吧,田婆婆已经做好了饭,正等着我们用饭呢,世子尝一尝?”
钟离政咽了口口水,他的确有许多天没有好好用过饭了。
可钟离政仍摇了摇头,“此事,我得尽快上达天听,那之后,若是谢小姐仍愿留我用饭,我一定来。”
谢令姿从袖子里又取出一个包裹来递给钟离政。
“这里,也是要呈给陛下的东西。田婆婆,你去给世子拿几个饼来。”谢令姿仔细叮嘱,“这里面的东西,你无论是把功劳给太子也好,你自己也好,我兄长也好,我只希望……这份功劳,不要给谢家。”
“里面的东西和用法,我都仔细写了下来,你和殿下研究一下,就明白了。”
“去吧。”
谢令姿笑着道,“百姓等着世子呢。”
钟离政说不清楚这一刻自己是什么心情,接过手里轻飘飘的包裹,却仿佛重如千斤,再拿过田婆子递来的两个饼,转身就要走。
谢令姿吹了个口哨,不知道从庄子哪儿跑过来一匹杂毛小马,嘴里还在嚼着什么东西。
“世子骑我的花椒去吧。”
花椒有些嫌弃地打了个响鼻,显然不愿意载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
钟离政有些尴尬,方才来时他坐的是马车,骑马是会更快一些,可是这匹马……
“花椒,他是在救人,你也是,就拜托你们了。”
花椒的耳朵甩了甩,忽然上前一步,拱了拱钟离政。
不是说救人吗?这人咋还磨磨蹭蹭的?再晚点别人都投胎去了!
谢令姿拍了拍花椒的脖子,“真聪明。”
钟离政见此,翻身上马,回头瞧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谢令姿和谢凌,骑马就冲出了庄子。
谢凌有些疑惑地问,“阿姿,那个包裹?”
“是能救更多人的东西。”
另一边
宁王约谢静宜来了茶楼包间。
谢静宜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宁王,“你找我什么事?”
宁王看了一眼谢静宜,“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嗯?”
谢静宜伸手。
“这个月的解药。”
宁王勾了勾嘴唇,把茶杯往前推了一下。
“别急嘛,来尝尝这茶。”
谢静宜眼眸低垂,伸手去拿那杯茶,却被宁王握住了手腕。
“多日不见,小宜想本王了吗?”
“我,我……”
宁王笑了一声,“我记得小宜从前有许多新奇的想法,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呢?”
谢静宜想起她从前与宁王相交,曾说过许多只要在现代才有的事物,引得宁王对她十分感兴趣,这次宁王来找她,恐怕不是解药这么简单。
谢静宜问道,“殿下是指什么呢?”
她隐隐记得,太子这几日也异常忙碌。
“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夫君,太子殿下最近在忙什么呢?”宁王有些试探地问,见谢静宜摇头,心下考量了一番。
“是蝗灾,父皇最近正为这个头疼,旱灾加上蝗灾,朝廷众臣都没有办法,小宜思维一向异于常人,不知可有法子助我在父皇面前露露脸?”
谢静宜听宁王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