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还是太子殿下传给我的,殿下说,他要将谢静宜引入府中,看看她有什么目的。”
听钟离政这么说,钟离华章就更惊讶了。
“那太子牺牲也太大了吧?”
谢令姿没忍住笑了出来。
马车晃晃悠悠地回了谢家,谢令姿掀开帘子,目光一凝。
门外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婆子,见了她,目露凶光,都不是什么善茬。
谢令姿顿了一下,才缓步下了马车。
为首的婆子走上来,不恭不敬地行了个礼,“四小姐,夫人请您去祠堂。”
“为何?”谢令姿问了一句。
“哼,四小姐去了不就知道了!”那婆子毫不客气地上来就要扯住谢令姿,却被她挣脱了,“我自己走。”
钟离华章有些担忧地从车上下来,“阿姿!本郡主命令你们放开她。”
为首的婆子有些不服气地撒开手,“景阳郡主,这是我们谢府的家事。”
谢令姿也道,“华章姐姐放心,你先回去吧。”
钟离华章还想上前,却听自己兄长咳嗽了一声,回头看去,见钟离政点了一下头,显然是叫她回车上。
钟离华章只能回去。
“哥,你不担心阿姿吗?这情况,明显是冲着阿姿来的!肯定是谢静宜颠倒黑白告状了,没想到阿姿的母亲也如此偏心!”
“我自然和你一样。只是这事没有我们插手的道理,速去寻谢将军和谢小将军才是解决之道。飞虎——你去。”
飞虎领命。
谢令姿跟着婆子来到了祠堂。
周嫦今高高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谢静宜,谢静宜有些虚弱地把身子靠在周嫦今身上。
谢云谢棋也在场,见谢令姿来,谢云眼中竟闪过一丝为难。
谢令姿故作不解,“母亲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么?”
“跪下——”周嫦今先发了话。
谢令姿看向周嫦今,“我做错了什么?母亲竟要我下跪?”然后打量了一番周围,“这个阵仗,怕是要请家法了吧?”
周嫦今目光一凌,“今日诗会,你为何揭你妹妹的短!你作为姐姐,居然如此嫉妒你妹妹!”
“你尚未出阁,便犯‘妒忌’一条,今日我定要替你未来夫家好好教训一下你!来人,请家法——”
谢静宜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揭穿了她又如何?她不是哭一哭,谢令姿就要被家法伺候,若是一不小心打死了,就对外称病逝也就是了,若是没死,那可就要继续受她的折磨了。
哼,谢令姿怎么对她的,她要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谢云有些心急,不知为何,听谢令姿要被家法伺候,他心里闪过一丝心疼,忍不住道,“令姿,你快跟母亲认个罪,求个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谢棋倒是很不服气,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二哥你替她说话做什么,欺负小宜的时候怎么不晓得害怕?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谢令姿冷眼看着,反而将脊背挺得更直了些。
“母亲说我妒忌谢静宜?我为何妒忌她?”
“你当然是妒忌我更受宠爱,所以才想要害我!”谢令姿忿忿出声。
“哈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谢令姿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脸色就沉了下来,“你比我更得兄长疼爱,这么些年我早就习惯了,但在外,我是谢家女,仍以谢家名誉为重。”
“今日诗会,你谢静宜剽窃他人诗作,难道不应该更要被罚?”谢令姿反问道。
谢云惊讶地看了眼谢静宜,今日之事他和谢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母亲怒气冲冲开了祠堂要请家法,只说是谢令姿在外公然欺负小宜,也不高多问。
怎么听着反而是小宜有些不妥呢?
谢静宜理直气壮地道,“你不说!谁知道那是别人的诗作!你就是作不出更好的诗,所以才拆穿我!”
这里可没人听过李煜、苏轼的名头,要不是谢令姿,她早就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她最近新认识的几个好友,好感度本来都快达标了,这一下又丢了不少好感度!
都怪谢令姿!
“谢令姿,你如此见不得你妹妹好,根本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枉为人姐!”
谢令姿看着周嫦今愤怒的面容。
“我只是怕妹妹连累谢家罢了,既然母亲认为谢静宜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那母亲要不要听一下,谢静宜都作了什么诗?”
谢令姿拔高了声音,“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郡主当场就问谢静宜何来故国!为何怀念!莫不是妹妹是怀念前朝统治了!”
谢云脸色一白,“小宜,这可不妥……”
谢令姿继续上前一步,“下一首,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你想让太子殿下放弃身份与功名呢,又是何居心?”
“我们可是武将之女,将军战死沙场,是一辈子的荣耀,为何要拘泥于小爱之中,而放弃家国大爱?还是说,妹妹你觉得,父亲母亲征战沙场并无意义?”
谢令姿说一句,就朝着谢静宜逼近一步,谢静宜连连后退,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