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嫔是新人当中最先受宠的人,又被祁蔓安排去了嘉延宫,上头没有主位压着,很是逍遥自在。
霍贵人、宋美人与罗宝林则是分别去了贤妃、德妃和静淑仪的宫中偏殿。
众人安顿好了之后,便开始翘首期盼到底谁会是下一个幸运儿,没想到岳稚垣因为政务繁忙而歇在了乾康宫,一颗春心无处寄托,也只得怏怏睡去。
一连几日,岳稚垣都在为了定南王温和颂进京一事忙碌。小李子弓着身子进殿来报:“陛下,宋美人备了暖汤,正在殿外候着呢。”
岳稚垣一听“宋美人”还未反应过来是谁,只是摆摆手说:“让她回去吧。”
“是。”
他往后靠了靠,心中想起那人来,忍不住腹诽:别人都知道送些汤汤水水过来,这个女人倒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
叹了口气,岳稚垣起身抖了抖袍子:“去昭祥宫。”
不曾想没走出几步,就撞上了候在一旁的宋园,她显然是刻意打扮过的,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嫔妾承玉宫宋氏参见陛下,万福金安。”
小李子暗叫一声糟糕,方才请人走的时候竟然没留意她并未真的离开,敢情躲在这儿守株待兔呢。
岳稚垣扫了一眼,不曾说话便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宋园想着今日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于是,她不顾岳稚垣并未叫起,小跑几步一把拉住了岳稚垣的衣袖,作势一倒,眼看着就要扑到他的怀中。都说美人投怀送抱,岂有拒绝的道理。可在岳稚垣这里,他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般很快闪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大庭广众,这是成何体统!”
“陛下!”宋园跌倒在地,发髻衣裙都略显凌乱,“陛下恕罪,嫔妾只是无意……”
“是不是无意,你自己心里清楚。”岳稚垣十分冷漠,“宋美人不守宫规,禁足三月。”
“陛下!”宋园花容失色,心想自己分明是按照母亲教得做的,怎么不管用呢。
岳稚垣就这样肃着一张脸来到了昭祥宫,只有在看到姚纨懿的身影时,才缓和了几分。
“纨纨。”
“陛下来了。”姚纨懿起身来迎,“怎么都没人通报。”
“是朕让她们退下的。”
岳稚垣大步上前将她娇小的身子揽入怀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纨纨今日甚美!”
姚纨懿默默将脸埋在岳稚垣的胸前,他轻轻把着她的双臂都不能让她抬起头来,如此幼稚的举动彻底逗笑了岳稚垣:“这么害羞啊?”
这时候姚纨懿突然鼻翼微动,嗅到了一丝陌生的香气,声音闷闷地说道:“陛下既然都有温香软玉在怀,何必还特意过来打趣臣妾!”
说着很快就推开了岳稚垣,有些别扭地走开了两步远。
岳稚垣被她没来由地闹一出有些疑惑,旋即反应过来,将右边的袖子凑近一闻:“从乾康宫出来的时候,被宋氏拦住了,就拉扯了一下,竟然还被你这个小妮子发现了。”
姚纨懿见他解释得如此详尽,自然也知道不至于是对她扯谎,却不想这样轻飘飘放过:“臣妾可有洁癖,陛下可别想穿着被其他女人碰过的衣服亲近臣妾。”
换做别人敢说这样的话,估计早就被拖去冷宫了,她话中另外一层意思其实也很明显了,岳稚垣只好抖搂了一下长袍,假意无奈地说道:“朕忙了一天了,泡个澡舒坦舒坦吧。”
走出两步,岳稚垣停了下来,带着一点玩味对姚纨懿说:“既然不能让别的女人近身,那纨纨可要来为朕侍浴?”
姚纨懿哪里做过这样伺候人的差事,两只小手慌张地一摆,直接高声唤道:“小李子!”
岳稚垣脸上的笑容僵住,看着殷勤跑进来的小李子,压低了声音喝止:“出去!”
这一前一后,小李子没控制好脚步差点就栽在了原地。
岳稚垣看似凶恶地瞪了姚纨懿一眼,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独自去了后面的浴池。
不过他说的话也不是假的,为了定南王一事,这几日着实疲惫了些。水温微微有些发烫,却刚好可以带走身上的疲乏。
就在他十分享受的时候,有人轻手轻脚地进来了,他闭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小李子恭敬地说道:“西宫……失火了。”
岳稚垣睁开眼睛,目光锐利:“怎么回事?”
“是姜氏,自从疯癫之后,她便整日窝在自己房中,几乎是足不出户。不想今日从哪里找到了几块硝石,还把动静闹得极大。”
“可有人伤亡?火可灭了?”
“火已经灭得七七八八,北院的房间烧了小半,废帝后妃容氏和……”
岳稚垣已经猜到了小李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其子已死。”
“为朕更衣。”岳稚垣从浴池中走出来,少顷便穿戴整齐。
“陛下。”姚纨懿也听说了西宫失火的事情,见他穿的是外袍,而非寝衣,便明白了他今晚不能留下来。
“纨纨先歇息吧。”
“臣妾恭送陛下。”
岳稚垣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