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将军严崇出援大凉抵抗大佑胜利凯旋,岳稚垣手一挥就吩咐下去要为他办宴接风。
一身戎装的严崇回到自己府上,他的夫人已经带着管家和仆妇站在门口迎接:“恭迎将军回府。”
“夫人怎么站在风口?”严崇与夫人相识于微时,互相扶持至今,感情甚笃,“着凉了喝苦药,还要为夫哄你?”
严夫人涨红了脸,忍不住看了一眼左右的人,低声嗔道:“将军,这里还有外人呢!”
“哈哈哈。”严崇爽朗一笑,“为夫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夫人操劳了。”
“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两人相携往里走去,待简单用过晚膳之后,严崇才对夫人说起正事:“陛下明日将会为为夫举办接风宴,你也早些进宫请安。”
“是。”严夫人容色不算出众,胜在气质恬静,严崇每次与她在一起时总觉得安心,尤其是浴血沙场归来,都觉得这份宁和格外珍贵,“臣妾许久未见皇后娘娘了。”
“这一次还要去昭祥宫。”
严夫人有些愕然:“夫君是说贵妃娘娘?”
“不错。”严崇语气肯定,“这位贵妃对陛下来说意义重大,话里话外都是珍视,你明日第一次见她,切不可出差错。”
“是,妾身知道了。”严夫人突然想起了现在兴徳宫待选的妹妹严瑷,“那瑷儿……”
“严氏已然是新贵,根基不如其他世族大家稳固,瑷儿入宫势在必行,就算圣宠无望,只要她不犯下大错,陛下看在为夫的份上也会善待她的。”
严夫人这才明白了,原来陛下对贵妃娘娘抱了独宠之意,可惜妹妹严瑷只能在宫中孤独一生……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严崇一把将严夫人打横抱起往房中走去,夫妻温存意浓。
第二日,严夫人着盛装持宫令进宫请安,先是在宁坤宫与皇后娘娘闲话家常,然后再去了姚纨懿居住的昭祥宫。
“娘娘,骁骑将军夫人在外求见。”
姚纨懿扶了扶发上的珠簪,到主位上坐定后沉声说:“有请。”
严夫人在川梓的引导下走到大殿上,跪下行礼:“臣妾参见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严夫人不必多礼,川梓,扶夫人起来,赐座。”
“谢娘娘。”
等严夫人坐稳之后看向主位,不免有些愣神,贵妃娘娘如此样貌难怪能引得陛下神魂颠倒,可若只是以色侍人终难得长久,到时候美人又该如何呢。
姚纨懿看出严夫人的眼神从惊艳到惋惜,心中不禁好笑:“此次多亏了严将军骁勇善战,帮助大凉阻击外敌,这份恩情本宫记下了。”
“娘娘言重了。将军一向忠君为国,能够为陛下和娘娘分忧都是应该的。”
严夫人说话滴水不漏,姚纨懿笑笑,也不甚在意,毕竟对于她们来说,自己是个外来者,有些戒备和疏远都是正常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严夫人才说:“将军此次回来提到了不少大凉的风土人情,臣妾觉得很是有趣。日后,可否许臣妾进宫请安都来娘娘处叨扰片刻?”
突如其来的示好让姚纨懿多看了严夫人两眼,她面上有点局促,但更多的是真诚,心思转了几圈算是明白了她的用意,自然应承下来:“本宫这里少有人来,若是夫人愿意,自当欢迎。”
“多谢娘娘。”严夫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在平日里就对官员内眷之间的来往不算擅长,如今要特别向贵妃娘娘亲近,当真是为难她了,好在娘娘看起来也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就着大凉的习俗闲话几句,姚纨懿便主动提到了严瑷:“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夫人的小姑子严姑娘应该是本次大选的秀女吧?”
“娘娘记性真好,正是。”
“眼下离宫宴还有些时间,严夫人可以去兴徳宫看望严姑娘,你们姑嫂两个说说话。”
严夫人本有此意,一听姚纨懿如此大方给了恩典,自是感激不已:“多谢娘娘。”
“川梓,带严夫人去兴徳宫,注意时辰,莫要误了开宴。”
“是,娘娘。”川梓走到了严夫人的身边等着。
严夫人也起身行礼:“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多谢娘娘。”
远青好奇地问姚纨懿:“娘娘,这位严夫人是不是有讨好之意?”
“连你也看出来了?”
“是,只是奴婢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严家是陛下跟前的新贵红人,本宫是和亲公主,两者身份皆是敏感,保持距离还来不及,她却主动来给本宫请安,除了是陛下的意思还能有其他的可能吗?”
“陛下的意思?”远青这就更不明白了。
姚纨懿耐心地教她:“本宫在前朝并无家族人脉,若一朝出事,怕只会是墙倒众人推,毫无援助。严氏便是陛下为本宫择的助力。”
“可是严姑娘也要参加此次大选,若是成了陛下的后妃,严氏岂不是更应该站在自家人的背后吗?”
姚纨懿点点头:“这也是本宫还没有想明白的地方,陛下究竟在下一盘多大的棋?”
兴徳宫。
众位秀女都在书房中研习宫规,一时之间只听见书页窸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