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我和苏苏躺在一起的有没有你的手笔?”
“奶奶体内含有致幻药,是不是你做的?”
“以及阿深的车祸,是不是也跟你有关?”
他每说一件事声音就越发冷上几分。
a市已经入夏的天气,阳光和煦的时间段,她却遍体生寒。
他亲
手撕掉了她所有的伪装,将她沾满鲜血的双手高高举起,把她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列举出来曝晒在阳光下,然后以宁衍的方式来宣判她的死刑,对她进行凌迟。
她紧握成拳的双手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以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理智。
“阿衍,先不说这些事不是我做的,你就算要定我的罪也要拿出证据吧?你凭什么直接把这些罪名扣在我头上?”
她一贯柔弱的姿态突然多了几分强硬,言辞变得激烈:“阿衍,今天你直接将这些罪名随随便便的按在我身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怀疑蓝芯?”
听到她突然扯上蓝芯,宁衍的眸光一暗,眼神中带了几分危险:“乔俏,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哪怕从客观讲,蓝芯也没有这些动机。”
乔俏情绪太过激动,从凳子上猛然起身,紧紧盯着他,气得浑身颤抖,哭诉道:“那我就有了吗?阿恒,阿深,还有苏苏,以及奶奶,他们是我的朋友和亲人,你就觉得我有这么恶毒和蛇蝎心肠吗?”
女孩激烈的动作和言辞吸引了一些附近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又好奇有八卦。
宁衍微微蹙眉,对于乔俏的冥顽不灵感到不耐,她一次次的用眼泪博取同情,用外表骗取信任,然后转身做着伤天害理的事。
三番五次的,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耐心,一如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自然就腻了。
宁衍再次抽完了一根烟,他摁灭烟头后动作潇洒的将其弹到了垃圾桶中,而后起身,将被乔俏拽开的袖口重新扣上,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不再给她一丝目光,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阿衍……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这些真的不是我做的……”她的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眼泪掉的越发
凶了。
“乔俏,松手!”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上,冷冷道。
“我不!阿衍,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想放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丝毫不顾及场合以及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
以前,她总觉得人言可畏,所以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和体面。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人言何所畏?
宁衍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身上,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乔俏则是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毫不退缩。
“悄悄,你的执念太深了,这不能成为你害人的理由。”语毕,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毫不犹豫将她泛白的五指一根根掰开甩下。
乔俏因为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穿着高跟鞋的脚崴到后惊呼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她轻轻揉着脚踝,垂眸一笑,带着几分自嘲:“呵,阿衍,到头来终究是我一个人的执念,你……还真是薄情。”
一个男人,将你放在心上时,你的一颦一笑一皱眉,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到你面前。
可当他将你从心上剔除后,你的一举一动一落泪,在他看来都是矫情造作,恨不得你立刻从眼前消失。
只可惜,即使明白,她依旧深陷其中,心甘情愿放任自己沉沦,因为他变得面目全非。
宁衍的目光落在了她开始泛起的脚踝,目光一闪,语气不温不火:“能起来吗?”
乔俏抬眸,眼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委屈和无尽的悲怆,她死死咬住下唇,扶着长凳,强撑着挣扎起身。
她带着些许沙哑惨笑道:“阿衍……你走吧,不用再怜悯我,请给我保留最后一点骄傲,好不好?”
她的语气里带着祈求,说完便转身倔强地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前行,背影带着无尽的落寞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