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欧阳淳和姚氏一起从外面进来,看到欧阳箐又在发脾气,姚氏十分无奈,道:“箐儿,你又怎么了?无缘无故处罚下人干什么?”
姚氏向来不是个动不动就体罚下人的,她深知越是高门大户,越不会有动辄打骂下人的事情发生,传了出去,必会叫人笑话主子没有容人之量。
欧阳箐被她宠坏了,性子娇纵,稍有不顺心就拿底下的人出气,她再觉得不合适,因为疼爱女儿,也就不痛不痒地说几句。
欧阳箐余怒未消,看了一眼吓得脸色发白,哭哭啼啼的丫鬟,心情越发烦躁:“母亲,你看看她这晦气的样子,除了哭就是哭,不知道的还以为给谁号丧呢,我看见她就心烦!”
欧阳箐这话说的不好听,姚氏也一下就能确定,根本不是丫鬟的错,是自家女儿又在无缘无故发脾气,拿下人当出气筒了,便让丫鬟先退下,皱眉道:“箐儿,你也该好好改一改你的脾气了,你这老大不小了,正是说亲的年纪,要是你苛责下人、泼妇一般的行径传了出去,惹人笑话,就找不到好婆家,那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
欧阳淳也沉着脸道:“你母亲说的没错,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子,有几个还待字闺中的,大都儿女绕膝,体贴丈夫、侍奉公婆。你再看看你,这是什么规矩!日后你若带着在娘家养成的坏脾气到婆家去,有你的好果子吃!你要是再不知收敛,到时就算是爹娘也帮不了你!”
他说这话也不是冷酷无情,而是事实。
大齐跟其他国在对待女子的态度上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在家从父,出门从夫,将来欧阳箐嫁了人,就算她在婆家过得不好,也不能时刻回娘家来诉苦,让娘家人帮她出头。
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欧阳淳夫妻俩就算再心疼女儿,很多时候也不能插手她在婆家的事,否则不但会落人话柄,她在婆家的身份地位也更加尴尬。
试想,她父母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在她身边,到时候她的婆家阴奉阳违,守着她父母的时候对她好,她父母不在身边的时候就苛待她,她难道要永远待在娘家吗?
欧阳箐不高兴了,噘着嘴说:“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你亲生女儿,也是你唯一的女儿,你就不盼着我好吗?是不是我倒霉,我死了,你才开心?”
姚氏猛地沉下脸来:“箐儿,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呢?你父亲怎么就是这个意思了?他这么说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度和风范!你父亲若不是为你的将来着想,才不会说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欧阳淳原本被欧阳箐的话气的脸色发青,才要动手,一听夫人站在自己这边,骂欧阳箐的话也够狠,他的怒火才下去了大半,冷哼一声道:“你母亲说的没错,你是该改一改你的性子了,要不然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欧阳箐见父亲母亲都生了气,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说的有点过了,有些心虚,可还是不服气:“父亲母亲,你们别只是教训我,最要紧的是你们要帮我成为太子妃,到时候你们就是太子的岳父岳母,将来就是皇帝的岳父岳母,你们身份地位高了,没人敢轻视你们,也就没人敢嘲笑我,这才是咱们一家人唯一的出路!”
这么简单的道理,父亲母亲怎么就是不明白,她说了很多次了,父母就是听不进去,也不替她打算,就知道教训她。
欧阳淳眼里露出狠色:“箐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适合做太子妃。太后和皇上都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你就不要再异想天开,还是老老实实寻个看入眼的人成亲,相夫教子,比什么都强!”
也不是他瞧不起自家女儿,实在是欧阳箐品貌都很一般,别说做太子妃了,若是皇上和太后看在他面子,让欧阳箐做个太子侧妃或者妾室,已经是抬举她了。
这话他跟欧阳箐说过很多遍了,怎奈这孩子就跟魔怔了似的,一门心思想做太子妃,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
欧阳箐一听父亲还是不肯帮他,气白了脸,跺脚道:“父亲,你为什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出身官宦之家,凭什么?宁馨儿陆诗晴她们能选太子妃,我就不行?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当太子妃,如果我当不上,别人也休想!”
欧阳淳顿时脸色一变,怒道:“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要不然我们全家都会有杀身之祸!”
姚氏的脸色也不好看,语气更冷了:“箐儿,你千万别冲动,这里头的事你父亲比你清楚,他不让你做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听他的就对了,千万别乱来,要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我哪里乱来了,你们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欧阳箐一再被否定,再加上父母还是不支持她当太子妃,她失望愤怒之下,眼圈都红了,嘴唇也不停哆嗦,“我只不过是想当太子妃而已,你们是我的父母,却不肯帮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痛苦至死吗?”
姚氏吓了一跳:“箐儿,你说的什么话?当不上太子妃怎么就得死了,那么多女子争当太子妃,最终只有一个人当选,难道当不上的那些人都得去死吗?”
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