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们只管问，怎么还跟姨母客气起来了？就算是问事情，也不能不吃饭吧？”东阳王妃笑着说完，才发现楚微云脸色很不好，精神也有些差，心顿时提了起来，脸上笑容也敛了去，“云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跟姨母说，有什么需要姨母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她对这个外甥女的疼爱无需多说，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楚微云之前在侯府受了那么多委屈，让她心疼不已，她不希望外甥女重蹈覆辙。

楚微云既然来找东阳王妃，就不能有所隐瞒，把楚冰蕊跟她说的事情一一说了。

“什么？”东阳王妃顿时脸色发青，“忽”地站了起来，“空的？这、这不可能吧？是不是楚冰蕊为了保住自己性命在胡言乱语？”

她对楚冰蕊十分不喜，也从不给好脸色。

楚微云和楚冰蕊同样是将军府的女儿，楚冰蕊跟东阳王妃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说，楚冰蕊品性低劣，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对她喜欢的起来？

故而对于楚冰蕊所说的话，东阳王妃本能就是不可信。

“这个我也不知，我看楚冰蕊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当初古玛王子也说过看我面善，如今想来，并非空穴来风。我在想是不是我母亲的死，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还请姨母好好想一想，当时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或者有什么疑点？”楚微云满怀希冀地问。

“这我还真不好回答你。”东阳王妃稍稍定了定神，吃惊之余，十分愧疚和无奈，“当年你母亲过世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嫁给了东阳王，且那时我正好生了你三表兄，在坐月子，你母亲过世，我都不能去见她最后一面，她的棺材是不是空着，我也不知道。至于当时有什么不同寻常，我就更无从说起了，当时我也不在场。”

这也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她也明白东阳王不让她去是为了她好，也为了孩子们好。

可她就那么一个妹妹，妹妹生病的时候，她没有在旁边照顾安慰，妹妹死了，她都没能送妹妹最后一程，时至今日，她都有个心结。

也正是因为这个心结，她才把楚微云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在她身上倾注了太多母亲对于女儿的疼爱。

也幸得她和东阳王把自己的几个儿女都教导的知书达礼，宽厚仁慈，不但不因为母亲对楚微云的疼爱而妒忌，反而觉得自己也应该好好对待楚微云，照顾她的感受。

楚微云和夜景煜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尽管他们知道这样的结果在情理之中，且不是任何人的错，还是感到很失望。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东阳王妃觉得自己没有帮上楚微云，十分愧疚，握住她的手，心疼地说：“云儿，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既然楚冰蕊这么说了，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要仔细查一番，有个结果也放心。我会让你姨丈替你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你要想开些，别钻了牛角尖。”

楚微云摇头：“不，姨母，这件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让姨丈知道的好。”

“为何？”东阳王妃奇怪地问，“他在朝在野都有很多好朋友，让他们一起帮忙查，会更快有消息传回来。”

夜景煜道：“姨母，我岳母的事真假难辨，不宜让更多人知道，更不易把你和姨丈牵扯进来，至少表面上不要把你们牵扯进来。既然姨母对当时的情形不清楚，这件事情姨母就不必管了，我会暗中去查清楚的，如果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姨母。”

楚微云赞同地说：“姨母，景煜说的对，这件事情你和姨丈先不要插手，如果有需要你和姨丈帮忙的地方，我们会再来找你们。”

东阳王妃知道他们两个的意思，也不与他们争辩，说：“景煜，当年我妹妹去世的时候你还小，根本不记事，更没有参与其中，云儿还在襁褓中，你们打算如何查？”

夜景煜略一犹豫，说：“姨母，其实我觉得要想知道这件事情有没有查下去的必要，首先就要确定一件事，岳母的棺材到底是不是空的。”

如果是，就说明楚冰蕊不是在空穴来风，接下来再查当年岳母是假死，还是她的尸身出了什么意外，只能空着棺材下葬。

不过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小，大齐有风俗，如果一个人在过世之后，尸身不能寻回，就要把死者的衣物放进棺材中充当尸体，这就是“衣冠冢”的由来。

白晚棠的棺材却是空的，这明显不合常理，很有可能当时她并没有死。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的尸体被人偷走了，至于目的，现在都还不好说。

如果棺材并不是空的，再经过楚微云验证，里面的骸骨就是她母亲，楚冰蕊的话就是谎言，也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

楚微云瞬间明白了夜景煜话中的意思，并没有开口，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东阳王妃则一时没有会过意，本能觉得夜景煜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的确应该先确定这一点。可是我妹妹下葬已经那么多年了，当年不管是她身边的丫鬟还是抬棺的人，也早去世的去世，回乡的回乡，很难再找到他们，这要如何问起？”

夜景煜看了楚微云一眼，还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