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楚微云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有件事你想错了,我是和离过,但我和顾清川并没有圆房。”
欧阳箐箐大吃一惊:“没圆房?你是说你守宫砂还在?不可能,你骗鬼呢!”
楚微云拉起衣袖,露出胳膊上一点朱红。
她清白的身子是给了夜景煜的,不过这种事根本没法对外人解释。
别人不会信,她和夜景煜还会沦为笑柄。
她更清楚一定会有人拿她身子不干净做文章,嘲笑夜景煜捡破鞋。
所以她早做了准备。
对什么人就用什么招,一味讲良心,只会白白吃亏。
凭她的医术,做出个以假乱真的守宫砂,不是什么难事。
欧阳箐箐脸色发青,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你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楚微云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
“你这个一定是假的,我不会上当的!我绝对不会放弃,一定跟你争到底!”欧阳箐箐大声叫,嗓音尖锐刺耳。
四周的人都看过来,对着欧阳箐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欧阳箐箐一点也不羞赧,反而狠狠瞪回去:“看什么看!再敢胡说八道,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众人都露出些不屑来,也懒得跟她多费唇舌,各自散开。
方才夜景煜那些人对欧阳箐箐的态度他们也都看到了,再说他们对这自以为是的女人也全无好感,才不与她为伍。
欧阳箐箐气的脸都绿了!
在她看来,她父亲成为京兆府尹,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些人都应该巴结她、奉承她,想通过她得到好处才对。
那些权贵家的翩翩佳公子更应该排起队来任她挑选,因为她父亲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助力。
结果夜景煜看不上她就算了,毕竟是大齐的“战神”,眼光高一些,甚至眼高于顶都是情理之中。
别人凭什么看不上她?
尤其楚微云这个别人不要的弃妇!
就算她没跟顾清川圆房又如何?
弃妇就是弃妇,永远不可能回到最初。
即便夜景煜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嫌弃的,只不过看在楚承志对他的救命之恩,不好做的太绝。
楚微云对他死缠烂打,他只能忍着屈辱,做出欢喜的样子,跟她定亲。
对于这个认知,欧阳箐深信不移。
因在她内心深处,她绝不愿意承认,自己比不上一个和离过的女人。
却在这时,上官瑜从旁边走了过来。
看她施施然的样子,满脸幸灾乐祸,不难猜到她刚刚就在旁边,欧阳箐和楚微云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你笑什么?看到我跟楚微云吵架落了下风,你很得意是不是?”欧阳箐没好气地骂。
她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自欺欺人,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尽管她脾气暴躁,自以为是,若是输了,没占到好处,她也不会死鸭子嘴硬。
这种性格在让人讨厌的前提下,多多少少也是值得赞赏的。
不过她在为人处事上,往往一上来就站不住脚,谁还会有耐心去发现她那一点可爱之处。
说起来她和上官瑜并不熟,是从迁都之后才认识的。
两人之所以一认识就处于敌对状态,原因很简单——因为夜景煜。
夜景煜跟着萧晏初在京城监督皇宫的修葺与扩建,就是与现在的京兆府尹,欧阳箐的父亲进行商讨。
久而久之,欧阳箐和夜景煜也有了接触,欧阳箐只看了夜景煜一眼,就情根深种,不可自拔。
这也难怪,夜景煜不管是俊逸的容貌,清冷的气质,还是他在大齐无人不知的名声,都极容易得到女子的芳心。
尽管夜景煜从来不招蜂引蝶,也从不对不喜欢的女人露出半点欢喜之态,仍不妨碍那么多女子对他芳心暗许。
上官瑜和欧阳箐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知道了对方对夜景煜的心思之后,立刻站到了彼此的对立面。
她们倒也不同于那些城府极深的女子,暗地里恨不得将对方弄死,表面上却一派亲近模样,跟对方称姐道妹。
她们两个一直对对方冷嘲热讽,巴不得对方立刻倒霉,有什么争斗都放在明面上,勉强算得个光明磊落。
上官瑜勾着嘴唇笑了一下:“没错,看到你跟楚微云吵架吵输了,我就是很高兴!”
“你之前不是大言不惭地说,楚微云一个和离过的弃妇,在你面前只有卑躬屈膝、夹着尾巴做人的份吗?”
“你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那种逆来顺受,随随便便被人压一头的可怜角色吗?她若当真这般好欺负,也不会打败所有女人,成为名正言顺的永康王妃。”
对于这一点,欧阳箐倒不介意承认,点头说:“你说的不错,是我小看了楚微云,她果然有些手段。”
“我当时也没想到,楚微云跟顾清川居然没有圆房,她也就是名声上难听了点,难怪永康王她一点都不嫌弃。”上官瑜撇了撇嘴,对楚微云的清白身又意外又妒忌。
原本她和欧阳箐一样,在楚微云面前最大的倚仗就是没有嫁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