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初虽怒,也没失了冷静:“先不要轻举妄动。安齐郡主在信中说了,如今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她没有亲眼看到有人在父皇的饮食当中下毒,若是事情闹大,后果不堪设想,必须抓住幕后之人手腕,才能让凶手无话可说。”
“殿下的意思,现在要回京城?”夜景煜微微皱眉。
修建皇宫之事容不得半点耽搁和差错,萧晏初在这里盯着都时不时会有一些状况出现,若他回京,情形会更失控。
再者,他是奉旨督办这件事,若无正当理由,也不能回京。
“按理说本宫应该回去一趟,跟父皇商议对策,可本宫若是回京,凶手心生警惕,收手了怎么办?”萧晏初犹豫道。
“有这个可能。”夜景煜赞同点头,“不管殿下以何种理由回京,凶手肯定会有所忌惮和警觉,在殿下回京城的时间里按兵不动,等殿下离开再继续动手。”
萧晏初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这该如何是好?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父皇被那恶毒之人毒害而亡吗?”
“自然是不能!”夜景煜语气冷冽,“云儿可保皇上无虞,但这绝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将凶手抓住,永绝后患。殿下,要不然臣回去一趟?”
萧晏初不能随意离开,他却可以回京向昭宁帝禀报皇宫的休憩情况,不会引起凶手的怀疑。
“你有何计谋?”萧晏初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他最最信任和倚仗的人,将来他登基,夜景煜也是他的心腹,与他商议事情,萧晏初无比安心。
夜景煜抿了抿唇:“暂时还没有,待臣回京找云儿询问一下具体情况,等商议好了,臣会送信给殿下。”
萧晏初沉吟一会,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点头:“也好,那你回京一趟,记住,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若是一时抓不到凶手,也不必着急,一切以父皇的安危为要!”
“是,殿下,臣会小心行事!”
夜景煜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以回京向昭宁帝禀报皇宫修建情况为由,连夜赶回了京城。
——
萧晏安很快就知道夜景煜回京,立刻去见柳皇后。
“母后,永康王回京了,他不会看出有什么问题吧?”萧晏安对夜景煜就是有种天生的忌讳。
这几天他戒五石散彻底失败,整个人又消瘦了一圈,正应了那句“皮包骨”。
若是在晚上看到他,真真就像见到了鬼。
柳皇后也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他想吸就让他吸,只要他配合着登上皇位,哪怕只做一天皇帝,萧晏初都别想再登基。
柳皇后十分自信:“不会,永康王又不是大夫,怎么能看出有什么不对?就连那些太医都诊不出任何异常,永康王更不可能。他回京是向皇上禀报津州皇宫的修建情况,过几天就要返回津州,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这几天小心些,不要让他看出破绽,就不会有问题。”
“父皇现在怎么样了?还要多久才能完蛋?”萧晏安都迫不及待了。
别看他现在命都没了半条,五石散的瘾发作起来,让他生不如死,可在不发作的时候,对于皇位,他仍是执念入骨。
“最多天,皇上就会开始咳血,神仙难救,一切都在本宫掌控之中,你不必担心!”柳皇后得意地笑出声来。
“这就好。不过儿臣听说父皇正在服用楚微云开的药方,她不会看出父皇是中了毒吧?”萧晏安不放心地问。
楚微云的医术有目共睹,要不是她研制出药方解了瘟疫,还不知再死多少人,难保不会被她瞧出破绽。
柳皇后很是不屑:“楚微云的医术也就那么回事儿,她解了瘟疫只是运气好,本宫把太医院的人招来问过了,她开的药方也就是调理气血,让人安心静神的,跟太医们开的药方差别不大,她根本诊不出皇上是中毒,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萧晏安这才展颜,眼里闪过狠厉之色:“楚微云终究是个祸害,得找个机会把她弄死才行!”
“放心,只要你登基,以后有的是机会。”柳皇后自认胶原,这会儿谁都不放在眼里。
——
御书房里,夜景煜一边向昭宁帝禀报津州的情况,一边观察他的情况,果然见他不但消瘦了很多,精神也十分萎靡,时不时打呵欠,即便听着自己说话,也好似要睡着的样子。
这种情况在以往从来没有发生过,足见他受毒所累,有多难受!
夜景煜眼眸中泛起狠厉之色。
如果当真是柳皇后和萧晏安所为,他们两个就是算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一个是跟昭宁帝相濡以沫二十几年的夫妻,一个是血缘至亲,他们竟为了皇位,对皇上下这般毒手,活该死无葬身之地!
“夜爱卿?”昭宁帝看到夜景眼里的狠色,愣了愣,“怎么了?”
夜景煜垂了眼眸:“臣失态,皇上恕罪。臣看到皇上消瘦成这般模样,想必是皇上身边的人服侍不尽心,臣心中有气。”
说着话,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司公公。
司公公吓得腿都软了,扑通跪倒在地:“奴才不敢,皇上明鉴!奴才服侍皇上不敢有丝毫懈怠,皇上饶命!”
昭宁帝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