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发生的事传开后,引来不少人的议论和嘲笑。
不过他们也都知道,唐氏从来都不是楚家的当家主母,如今也只是一个妈妈。
她被送到杜家,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杜大人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又没娶到想要的人,只得了一个快四十的老女人,心里怎么可能痛快?
别说让唐氏做妾了,做个老妈子他都嫌碍眼,直接吩咐人把唐氏安排去干杂活。
唐氏挨了一顿板子,身上本来就带伤,又得不到治疗,没多久伤口溃烂化脓,疼的叫哑了嗓子,也没人理会。
她在将军府的时候一向养尊处优,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别说这种罪了,有个头疼脑热的,全府上下都要围着她转。
这种状况没维持几天,唐氏就在一天夜里,在痛苦中断了气。
杜府的人按照杜大人的吩咐,用一张草席把唐氏一卷,草草埋了。
唐氏连妾都不是,生杀大权都在杜家人手里,她死了自然也不用发丧。
吴氏和楚冰蕊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唐氏已经死了,两人倒也没多少伤心,就是觉得被楚微云算计了这一把,憋着一口气,找机会报复回来。
——
春耕顺利结束后,大齐去年寒冬所造成的危机才算是彻底过去。
昭宁帝论功行赏,提拔了大批在寒冬和瘟疫期间表现优秀的官员,罚了一批德不配位的官员。
这些都是小事,对大齐来说,立太子安定民心,才是重中之重。
“朕欲立皇长子为太子,诸位爱卿意下如何?”昭宁帝扫视一圈众朝臣,朗声道。
此言一出,朝臣们脸上神情就可以看出,他们是站哪个阵营的。
萧晏初神态安然,不卑不亢。
萧晏安的眼神却瞬间阴沉,向他的外公,也就是柳皇后父亲柳太傅使了个眼色。
柳太傅立刻上前道:“皇上,臣以为立储乃国之大事,不可草率,尚需从长计议。”
元成儒接着站出来,语带嘲讽:“太傅大人,三年前皇上要立太子时,你就说要从长计议,这都议了三年了,还没个说辞,你这个‘从长计议’是要议到什么时候?”
有人笑出声来。
大家都知道柳太傅是想让萧晏安当太子,可他这个外孙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难得民心。
尽管也有不少朝臣是他的门生,在他威逼利诱下,支持萧晏安,可架不住支持萧晏初的人更多!
且不说元成儒、楚承志等一帮老臣,光是一个夜景煜,就足够他头疼的。
是以这么久以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拖着,萧晏安当不成太子,萧晏初也别想当,拖到什么时候朝堂上有重大变故,萧晏安就有机会了。
结果越是拖下去,就越显得萧晏安上不得台面,近日更是有些风言风语流出,说他在吸食五石散!
这要是被昭宁帝知道,那还了得?
拖到现在,不能再拖下去了,再不立太子,民心必乱。
柳太傅脸色无比难看,斥道:“忠国公,你这话何意?老夫只是不希望太子立的过于草率,绝无私心!”
元成儒可不怕他,瞪了过去:“太傅大人倒是说说,立安王殿下为太子,哪里草率?安王殿下是人品不行,政绩不够,还是长的难看,言行猥琐?”
萧晏初:……
所有人:……
柳太傅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哼了一声:“这只不过是你个人的看法,太子是整个大齐的太子,不是你一个人的!”
楚承志上前两步:“老夫也以为立安王殿下为太子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本王附议。”夜景煜不紧不慢地说。
柳太傅脸色更难看了,狠狠瞪了夜景煜一眼。
附议你娘的头!
紧跟着很多朝臣也附议,支持萧晏初的人占了多半。
萧晏安暗暗急躁,眼底已经泛起血丝,五石散的瘾要犯了。
昭宁帝看到朝臣们的反应,很是满意,道:“既如此,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朕会着礼官查黄道吉日,封晏初为太子!”
“儿臣反对!”萧晏安也是急了眼,直接站出来,“同样是父皇的儿子,儿臣还是皇后嫡出,父皇为何偏心大皇兄?”
昭宁帝没有露出怒容,波澜不惊地看着萧晏安:“晏安,若是比出身的话,晏初是前皇后之子,也是嫡出,你不比他高贵。”
萧晏安哽了哽,仍是不服:“既然儿臣与大皇兄都是皇后所出,父皇就更不该偏心!难道就因为大皇兄是长子,父皇就不管儿臣了吗?”
昭宁帝眼中有了失望:“晏安,你觉得你有资格质问朕吗?自古立嫡立长,抛开晏初比你优秀不谈,也该是他被立为太子,不是朕偏心他。”
萧晏安恼羞成怒:“父皇还说不偏心!儿臣哪里比不过大皇兄,他哪里比儿臣优秀,凭什么他就可以立为太子!”
“你说为什么!”昭宁帝忽地提高了声音,眼神变的冷厉,“萧晏安,你非要问原因,朕就告诉你,也好让你心服口服!因为晏初领兵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杀,血染黄沙时,你在家左拥右抱,享受珍馐美味!”
萧晏安脸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