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云又是好笑又是甜蜜,脸颊红红的。
被人这样记挂着,怜惜着,时刻放在心上的感觉,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沦。
有的时候她也会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冒险,上一世吃过的亏,这辈子是不是还要再尝一遍?
重生而来之后,她只为复仇,摆脱侯府,无数次的提醒自己,万万不可轻易再陷身情意之中,免得又一次万劫不复。
可夜景煜对她的感情实在叫她拒绝不了,她再不愿意沉沦,也已经离不开他。
只要想到以后跟夜景煜长相厮守,她就忍不住的脸上发热,仿佛豆蔻少女刚刚动了春心的时候。
那种娇羞欢喜慌乱,以及无比期待,每每让她血液沸腾,无法自拔。
人的心性如何,是早就形成的,不是后来改变的,她相信夜景煜跟顾清川不一样。
“云儿!”顾清川的声音响起。
楚微云抬头一看,顾清川提着礼品过来。
这才短短一个多月不见,顾清川瘦了一大圈,衣裳穿在身上过于宽大,人也很憔悴,脸色黑中带黄,一副久病未愈的模样。
更可悲的是他眼中的沧桑,有一种身陷泥沼,无力爬出的绝望。
想当初楚微云操持侯府,完全不用他操心的时候,他是多么意气风发,浑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劲。
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不得不说,是他咎由自取。
楚微云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语气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顾先生,注意称呼。你我之间并无任何关系,你如此叫我的名字,会引人非议,还是遵守礼教的好。”
顾清川已经成了平民,在她这个将军府嫡女面前身份要低很多,按理说是要对他行大礼的。
顾清川这是面子上放不下,二来还想着跟楚微云跟他有旧情,他还有机会挽回,就不愿在楚微云面前做低姿态。
顾清川眼里闪过一抹尴尬和愤怒,还是满脸温情地说:“云儿,你我之间又何必讲这些虚礼?”
“还请顾先生自重,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楚微云的语气骤然冷了下去,眼中透着威压。
除了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她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是顾清川这个平民得罪不起的存在。
顾清川越发难堪而狼狈:“云——郡主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们曾经是父妻,一日夫妻百日——”
楚微云一抬手,打断他的话:“顾先生也说是曾经,我们已经和离,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之间没有半点情意可言,顾先生不要表演什么夫妻情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难道顾先生还不明白吗?”
顾清川脸上清白交错,捏紧了拳。
他当然明白,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楚微云会对他绝情到如此地步,说不要他就不要他,像扔垃圾一样将他扔到了一边!
她甚至能眼看着侯府有灭门之灾而不为所动,不肯伸手相帮,使得顾家成了平民。
再加上没有了穆婉秋的祖产,他们的日子越过越艰辛。
从于家要来的二十万两之前就花了一些,穆婉秋私藏赃银的事情一出,他花了不少上下打点,只为把自己摘干净。
一来二去,只剩下了几万两。
对普通人来说,几万两也是几辈子都挣不来的,可对于曾经风光无限,吃穿用度都讲究的侯府来说,根本花不了多久。
尤其成了平民以后,顾清川没有了俸禄,光靠庄子铺子微薄的收入,怎撑得起他们奢侈的花销?
每每想到这些,顾清川就感觉身上压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
要想再回到从前富贵又轻松的日子,只能把楚微云娶回来。
尽管这对他来说难如登天,可他享受惯了楚微云对他的付出,总觉得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就厚着脸皮来了。
“顾先生,没什么事就请回吧,这里是将军府,若是闹的不愉快,让宾客们看笑话就不好了。”楚微云语气又淡漠下去。
顾清川压了压心里的火气,深吸一口气,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今日是来恭贺郡主生辰之喜的,怎么也要进去喝杯酒吧?”
楚微云眼里露出厌恶:“我并没有给顾先生下帖子。”
她的生辰宴虽然不是了不得的大宴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尤其是顾清川这种人,更不可能被邀请。
顾清川既然厚着脸皮来,就不会因为楚微云一两句话离开,故作爽朗地笑道:“郡主虽没有给我下帖子,我也不请自来了,终归我们夫妻一场,你的生辰我若是不来,会惹人议论。你先招呼客人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说罢大步往里进,打定主意要跟楚微云重修旧好。
门口的侍卫拦住顾清川。
楚微云也不想因为顾清川,弄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摆了摆手,示意侍卫放顾清川进去。
他真以为进了将军府的门,又能沾楚家的光了吗?
他既然不怕挨训,脸面全无,就进去吧,有好菜等着他。
等到宾客来的差不多了,楚微云进去招呼,跟元羽翎闻梦溪说话。
唐氏如今只是将军府的下人,没有资格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