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蕊惊骇欲死：“我不去！祖母，母亲，快救我！”

皇上肯定会问她个欺君之罪，她哪担得起！

唐氏急切地说：“老爷，快救冰蕊，她不能死啊！”

吴氏颐指气使地说：“承志，皇上不是赐给你一块免死金牌，你赶紧给冰蕊！”

楚承志气不打一处来：“母亲，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免死金牌是皇上给楚家的恩宠，是要用在关键时候的，楚冰蕊犯了欺君之罪，你却让我拿免死金牌救她，你这是在冒犯天威！你真要为了这个孽障，赔上整个楚家吗！”

夜景煜冷声说：“楚将军所言不错，免死金牌代表皇恩浩荡，老夫人若就这样浪费，日后楚家再有什么事，谁都保不住！”

吴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过分了。

可她一向疼爱楚冰蕊，除了免死金牌，没别的办法救这个孙女，她能怎么样？

楚冰蕊一看吴氏退缩，急了，抱住她的腿哭：“祖母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没法在你跟前尽孝了！祖母一向最疼爱我，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吴氏低头看她，想起小时候她在自己面前撒娇的情景，看着楚承志，语气又强硬起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救冰蕊，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楚承志气的浑身发抖。

如果吴氏真有什么事，他不孝的名声传出去，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吴氏见他被自己吓住，不免有几分得意：“承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烨辰还要考科举，楚微云又和离在家，早晚还要再嫁人，如果你不孝的名声传出去，他们两个的前途也都毁了，你就算不疼冰蕊，也不能不管他们两个吧？”

楚烨辰早听不下去了，冷声说：“祖母大可不必担心我，我就算不考科举，也不想父亲委屈求全，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楚微云接着开口：“我既已和离，对姻缘也不再强求，父亲一生忠君爱国，岂能为了我，留下污点，失去皇上信任，受人诟病。”

吴氏完全没料到兄妹俩会是这一番说辞，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楚冰蕊气极大哭：“大哥，楚微云，你们一定要我去死是不是？逼死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有你们这样狠心的兄姐吗？”

楚烨辰眼神冰冷：“从你给云儿下毒那一刻起，我就不再当你是妹妹。”

楚冰蕊哭声戛然而止，看楚烨辰的眼里终于有了畏惧和后悔。

然而太晚了，回不去了。

唐氏慌了神，只能抓紧吴氏这棵救命稻草：“母亲一定要救冰蕊，她不能有事！”

吴氏回神，感觉威严遭到挑衅，恼羞成怒：“你们说什么都没用！承志，你必须用免死金牌救冰蕊，否则我现在就死！”

楚承志满眼失望，语气反而更冷：“母亲年纪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磕磕碰碰也很正常，母亲若是有什么意外，我会好好在母亲跟前尽孝，母亲放心就是。”

吴氏如遭当头一棒，眼前一阵发黑！

这孽子，竟然完全不顾忌她的性命！

夜景煜眼神中满是嘲讽。

自己这个救命恩人戎马半生，在朝堂上游刃有余，深得君王信任，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岂会被一个后宅妇人拿捏？

若吴氏通情达理还罢，这样胡搅蛮缠、不辨是非，根本不把楚家小辈前途名声当一回事，怎可能得逞？

唐氏彻底慌了，急切地摇晃着吴氏：“母亲，你要救冰蕊，母亲！”

“够了！”楚承志厉喝，“唐倩颖，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插手楚家的事？如果不是你，楚冰蕊这孽障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这次她犯的错不可饶恕，楚家绝对不会包庇她，要杀要剐，听凭皇上发落！”

唐氏瘫软在地。

楚冰蕊则直接昏了过去。

——

半个时辰后，楚承志带着楚冰蕊到太极殿上请罪。

楚冰蕊哭的梨花带雨，很是可怜：“皇上，妾身绝无欺君之意！妾身是怕瑞王殿下知道妾身小产会痛苦，才瞒着殿下，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请皇上明鉴！”

昭宁帝脸色阴沉：“既如此，你为何意图将你小产之事，栽赃到安齐郡主和永康王身上？”

“妾身并无栽赃之意，妾身就是……就是跟家姐和永康王开个玩笑，是妾身过分了，妾身知罪！”楚冰蕊在栽赃这件事上没有别的理由，只能胡说八道。

楚承志老脸无光，跪倒在地：“皇上，臣教女无方，臣惭愧，愿受皇上责罚！”

昭宁帝的脸色明显缓了下来：“楚爱卿不必如此，你为朕常年镇守边关，无暇顾及家中儿女，楚侧妃做出如此错事，与你无关，你起来吧。”

“谢皇上。”楚承志很是汗颜，谢恩后才起身。

昭宁帝看着楚冰蕊，脸色又沉了下来：“楚侧妃此次犯的错不可饶恕，不宜留在瑞王府，令皇室蒙羞，即日起除去侧妃身份，楚爱卿，你可自行处置。”

这也就是看在楚承志刚刚为大齐立了大功的份上，否则楚冰蕊必死无疑。

楚承志恭敬道：“谢皇上恩典！”

楚冰蕊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个侧妃她早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