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天气依然很暖和,甚至有越来越暖和的趋势,越发让那些人从嘲笑楚微云、澜渊到夜景煜,更开始嘲笑萧晏初。
萧晏安在萧晏初面前时不时阴阳怪气,嘲讽他身边围着的都是些癫狂之辈,妄图揣测天意,叫人笑话。
昭宁帝对此没明确责怪萧晏安,话里话外也隐隐提醒他,遇到类似事情,要多多考虑,不要轻易相信术士之言。
澜渊本就没什么名气,又那么年轻,天威难测,他如何能左右时局?
萧晏安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寒冬的事深信不疑,囤那些东西是他自己的决定,就算昭宁帝对他施压,他也只是诚恳认错,绝不怪罪澜渊和楚微云,足显其胸襟。
就在所有人嘲笑夜景煜他们的时候,冬至一过,气温骤降,仿佛从炎夏骤然到了冬季!
一夜之间,整个大齐被降下了天罚一般,冷的滴水成冰。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三天,不但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反而成了暴雪,从外面走一趟回来,都成了雪人。
那些没有囤炭和御寒之物的百姓首先遭殃,因为没有御寒之物,屋里跟外面一样冷,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变化,病倒在床,不少人不几日便在痛苦中离世。
大雪一连下了十几天,运粮进京的路被阻断,米粮短缺,米价开始狂涨,有些稍有存粮的商家趁机发国难财,米价一夜之间翻了两倍!
百姓怨天载道,这个时候才开始着急,想要买米粮时,米价已经翻了五倍!
再这么下去,即便有钱也买不到了!
这时候所有人才开始恐慌,开始后悔,没有跟着楚微云他们囤过冬的物什,每天都有饿死冻死的人,情形越来越严峻。
被冻得生病咳嗽发烧的人数每日激增,药材开始紧缺。
澜渊和楚微云预言寒冬,到底还是来了!
昭宁帝这时候才明白,楚微云和澜渊的先见之明,立刻让朝臣们一定要稳住局势,万万不可因此而生出乱子来。
楚微云、夜景煜和萧晏安在这种危急拳头,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们囤了足够多的物什,完全没有涨价,只按照正常价售卖,对于贫困百姓更是按进价甚至低于进价的价格卖给他们。
他们对这几人无比感恩,之前曾经嘲笑过他们的那些人更是无比羞愧。
仅此一事,萧晏安声望上了一个新的高度,朝廷内外要求封他为太子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对于楚微云和夜景煜不计个人得失,拯救百姓的行为,众人也是赞誉有加,还要给他们立功德碑。
看着排队买粮买炭的百姓,浅月忍不住问:“夫人,属下看有些百姓已经没有多少钱买米粮了,是不是要免费送给他们一些?”
楚微云却摇了摇头:“不能免费送。现在他们手上都还有余钱,只是要节省着花而已。这场灾难只是暂时性的,很快就会过去,只要他们有口吃的,饿不死就行。”
浅月没再说话,看表情是不太赞同楚微云的话。
夜景煜瞥了浅月一眼,难得地解释:“升米恩,斗米仇,这种时候不涨价,甚至低于价格售卖,百姓们会心生感激,规规矩矩。如果免费,他们就会疯抢,不但不会对我们这些人有丝毫感激,反而会怨恨我们给的不够多,会愤怒于别人得到的比他们多,到时会一片大乱,难以控制。”
“不患寡而患不均,人的本性如此罢了。”楚微云感慨一句。
浅月这才知道自己的见识远不及两个主子,羞愧到无地自容:“属下愚钝!”
夜景煜弯了弯唇:“你还小,以后会懂。”
浅月讪讪然称是。
其实她已经十八了,不小了。
——
瑞王府里,萧晏安气的摔了一地的碎片,骂道:“连老天爷都向着萧晏初,他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真让他囤着了!”
他但凡多囤一些东西,也这般收买人心,之前和楚冰蕊胡来的事情就会被人们淡忘,他被封为太子的机会就大大增加。
可惜,一念之差,他根本就没有囤东西,还得让人出去买楚微云他们囤的,简直丢人丢到了极致!
这一波,他输的凄惨无比。
杨从不敢说话,唯恐惹池鱼之灾。
萧晏安来回踱了好几个圈,忽地皱眉:“为何澜渊和楚微云会预测的这么准?难道他们会有什么过人之处?”
再想想楚微云一直以来的变化,他忽然有了一个念头,难道楚微云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杨从小心地说:“属下倒是听说,楚微云拜了澜渊为师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反常,人也聪明了很多,旁人对她的算计不但没用,还被她一一算计了回去。”
“哦?”萧晏安眸光闪烁,“你的意思是,澜渊是有真本事的?”
他自然想不到楚微云是重生而来,只把这一切归之于澜渊把楚微云调教的这么厉害。
杨从道:“澜渊在别国时也曾经预测到几次天灾,可能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从而被驱逐。他来到大齐之后也一直郁郁不得志,顾夫人倒是慧眼识英,拜了他为师之后,脱胎换骨一般。此人想必是有些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