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云眼眸中忽然泛起刀刃般的冷光,夺人心魄:“如果苍天真的有眼,该遭天打雷劈的是你!表姨母,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在我七岁那年发高烧时,你故意让身边的人偷换了我的药,让我两天两夜高烧不退,险些救不过来?”
唐氏脸色大变:“你、你胡说什么,哪有这样的事?”
“我九岁那年,在荷花池边喂鱼时,脚滑掉了进去,你当时就在树后看着我在水中挣扎呼救,直到有丫鬟路过看到,你才假装刚到,跳进池中将我救上来,如果那丫鬟再晚来一会,我就溺水而亡!”楚微云颤声说道。
正因为一次又一次差点死在唐氏手上,她才对这个表现的很疼爱她的表姨母生出强烈的恐惧,不敢对任何人说,怕引起轩然大波,影响父亲和大哥的前程,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
那时候她身心极度紧张,渴望着尽快脱离将军府,才在明知道顾清川并非她良人的情况下,仍然选择嫁给他。
结果呢,该是她的灾难,怎么都躲不掉,前世她的惨死,又何尝没有唐氏的“功劳”!
楚烨辰满眼震惊,后背刹时出满冷汗:“母亲,这、这是真的?”
他一直以为母亲对妹妹还是很疼爱的,从来没有过打骂,哪怕母亲对云儿比不过对冰蕊那样细心体贴,也尽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职责。
却原来……
唐氏脸如土色,很快又冷静下来,用手绢擦着眼泪:“云儿,我只是劝了几句,要夫妻和睦,你竟无中生有,编造出我要害你的话来,你这样伤我的心,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那年高烧时,是我亲自熬了药给你,你没一时没有退烧,是因为烧的太厉害,年纪又小,大夫不敢把药开的太猛,怕伤了你的根本。”
“至于你落水那次,我一开始的确是不知道,后来为了救你,我还呛水病倒在床,一个多月才好。”
唐氏说到这儿,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从没想过你要对我有什么报答,可你也不该如此误解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楚冰蕊气极叫道:“楚微云,我母亲那么辛苦把你养大,你居然这样诬蔑她,你还是不是人!”
其实她心里是有数的,前些年母亲为了她能和封郡主,暗里想了不少办法,想弄死楚微云——大齐律法规定,一家只能封一个郡主,她要得封郡主,楚微云就必须死。
不过楚微云命太硬,几次三番都弄不死,终究还是成了郡主。
楚微云语气淡漠:“我是不是诬蔑表姨母,她心里清楚。当年那个换了药的婢女不出两天染急症而亡,想是被表姨母灭了口吧?至于我落水那次,是我亲眼看到表姨母冷眼旁观,还能有假?”
“那是你、是你落水后挣扎之际,看花了眼!”楚冰蕊没有理由为母亲开脱,只能强辞夺理。
楚微云摇了摇头,脸色如罩寒霜:“不重要了。我之所以一直没说出来,一则是没有证据,表姨母绝对不会承认,二则也不想因为我,给大哥和父亲带来麻烦。现在我说出这些事,也没想着表姨母会承认,我只是让你们明白,我不欠你们的,你们没有任何理由指责我,也没有资格阻止我做任何事!”
唐氏死死盯着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
这么多年自己看错了这小贱人,她所有的懦弱温婉都是装出来的,骨子里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早知这样,她就不该收手,要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一切机会,置小贱人于死地!
楚烨辰攥紧了拳:“母亲,云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唐氏深吸一口气,把手心掐出血的指甲缓缓松开,叹息一声:“烨辰,没想到你也信了云儿的胡言乱语,我虽然不是你亲生母亲,你在我跟前也二十几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可曾做过半点伤害你的事?”
楚烨辰眼里又有了怀疑。
平心而论,这些年母亲不但没有伤害过他,对他还非常好,从他启蒙到练武,母亲给他请的都是最好的老师,吃穿用度上他也是最好的,比其他府上的嫡子只有好,没有差。
难道云儿误会什么了?
楚微云淡然说:“表姨母当然不会伤害大哥,因为表姨母在生楚冰蕊的时候伤了身子,不可能再有孕,她生不出儿子,楚家的爵位由谁继承,对她来说没有差别。”
楚烨辰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
“大哥从小养在将军府,前几年得我生母教导,温和宽厚,知恩图报,表姨母只要对他好,他将来继承了爵位,就绝不会亏待了表姨母。而我只要一日不死,郡主的封号就永远落不到楚冰蕊头上,大哥,这其中的差别,不用我多说吧?”楚微云看着大哥毫无血色的脸,尽管知道这很残忍,还是要说出来。
虽然唐氏不会害大哥,可如果大哥始终看不清唐氏的为人,唐氏一定会挑拨的大哥跟她反目成仇,到时候她会很难做。
楚冰蕊急了:“楚微云,你说够没有!根本没有这些事,都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我母亲贤良之名无人不知,你说的这些话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名声是可以吹出来的,二妹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在外温婉贤良、知书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