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云剧烈呛咳了两声,颤抖着手拉拢衣襟,遮住瑟瑟发抖的身体,厌恶喝道:“滚出去!”
“你……你这贱人——”顾清川又疼又怒,忍痛爬起身,就要撕扯楚微云。
楚微云冲过去,抓起门边顶门用的棍子,挥舞起来狠狠打在顾清身上。
顾清川又是一声惨嚎,一个趔趄,撞在门上,门框哗啦啦一阵抖动,灰尘扑簌簌而落。
楚微云又挥舞着棍子打过去:“滚!”
顾清川看出来楚微云是来真格的,这下才真的害怕了,这一下要是打在他头上,他还不得脑浆迸裂,吓得他反身就跑了出去,差点给门槛绊倒。
“再敢踏进我的院子一步,打断你全身的骨头!”楚微云提着棍子站在门口,浑身上下杀意凛冽。
顾清川哪里还敢说话,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凝儿她们听到动静,跑过来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楚微云立刻吩咐凝儿她们准备热水,沐浴后换上干净衣服,还是觉得身上有顾清川的味道,烦躁不已。
霜儿不安地问:“夫人打了侯爷,老夫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罚夫人跪祠堂可怎么办?”
一直以来,于氏罚楚微云的手段就是跪祠堂,有时候一跪就是两天两夜。
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饥饿、困顿,不是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它的恐怖。
某种意义上说,它比直接挨顿打还要难以忍受。
楚微云冷笑:“我有错老夫人才能罚我,今日之事我有话说,你们不必担心。”
刚说到这儿,于氏怒气冲冲来到湘竹院,进门就对着楚微云一声怒吼:“贱人,给我跪下!”
楚微云淡淡问:“我犯了什么错,母亲要我跪下?”
“你还有脸说?”于氏一个巴掌拍在桌上,“你居然敢刺伤清川,还用棍子打他,你这恶毒的妇人,竟能做出这种事,我实在是看错了你,还不给我跪下!”
楚微云冷笑:“母亲都就只看到我打伤了他,不问一问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他还能对你做什么?”于氏气的要死,满眼鄙夷,“你们是父妻,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天下做妻子的都像你这样,还有何规矩可言?”
她知道顾清川被打伤之后好不吃惊,问过顾清川,知道他要强行跟楚微云洞房,才被她打了。
她并不觉得顾清川有错,反而支持他这样做,只有让楚微云成为他真正的妻子,甚至怀上孩子,楚微云才会安分下来。
她一直以楚微云是在闹脾气使小性子,其实根本离不开顾清川,直到楚微云坚决不跟顾清川同房,差点废了他这一刻,她才明白,楚微云是铁了心要离开!
“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就算是夫妻,也要你情我愿才好,若是要用强迫的手段,与青楼女子的恩客何异?”楚微云眼中是冷冽和愤怒的光芒,“还有,顾清川哪里是要与我同房,分明是要取我性命,我不还手,难道要白白死在他手上吗?”
说着话,她拉开衣领,露出脖子上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掐痕。
于氏愣了愣,心里暗骂顾清川没个分寸,这要真闹出人命来,他们可没办法向楚承志交代。
想到确实是顾清川有错在先,于氏怒气小了一些,说:“就算清川下手没轻没重,你也要多多宽容忍让。他是你夫君,你对他动辄打骂,还有没有规矩了?”
楚微云嘴角处一抹冷然笑意:“正因为我与顾清川是夫妻,不是他的奴隶,他才没有资格这样对我!我是堂堂将军府的嫡出女儿,岂能容他一个小小广平侯任意羞辱践踏!”
“够了!”于氏才消下去一点的怒火瞬间又翻腾上来,“你少口口声声说你们将军府!你已经嫁过来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军府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不要再借将军府来压我们侯府!”
“是吗?”楚微云似笑非笑,“这么说侯府完全不需要我将军府的帮衬了?既然如此,顾清川那么厌恶我,为何还要厚着脸皮来求娶我?难道不是因为对我将军府有所求?”
于氏顿时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母亲就不必与我理论了,顾清川方才那样对我,我打他几下都是轻的,若他以后再不守规矩,我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楚微云懒得再与于氏多废话。
“好,你好的很!”于氏狠狠点了她两下,转身出去,眼里闪着狠毒的光。
本来还想着让清川费些心思哄一哄楚微云,好她为侯府所用,既然她这般不识抬举,铁了心要跟侯府做对,就不必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了!
凝儿和霜儿对视一眼,虽然很高兴主子跟侯府划清界限,也担心她会吃亏,看来以后她们要更加用心保护主子了!
——
这天一早,楚微云起了身,让凝儿带上香烛瓜果等物,前往金光寺还愿。
当初她为了顾清川的病尽快好起来,到寺里去拜佛求神,许愿如果顾清川的病能好,她就跪着手抄佛经一百卷,为佛祖重塑金身。
佛经她已经抄完,不但手脚生了冻疮,还染了风寒,缠绵病榻一个多月方才好起来,为菩萨重塑金身之事就一直没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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