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眼神一凝,心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吃惊!
这小贱人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大胆,当着她的面,居然也敢叱责蕊儿!
于氏暗暗恼火,本来还指着唐氏来压一压楚微云,看来也不一定有用!
楚冰蕊先是震惊地瞪着楚微云,跟着恼羞成怒,一拍桌子:“楚微云,你——”
“住口!”楚微云柳眉一竖,“我才说你不懂规矩,你还敢在我面前嚣张!这里是侯府,你们上门是客,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如果表姨母不知道如何教导你,我这个长姐倒是可以好好教教你!”
唐氏被接连指责不会教导女儿,脸色已经变无比难看,语气冰冷道:“云儿,你这是在指桑骂槐了?蕊儿年纪还小,不过是口没遮拦,你这做姐姐的与她这样计较,不怕人笑话?”
楚微云微微一笑:“表姨母疼爱妹妹,我是没有话说。不过妹妹已经在说亲,就不是小孩子了,如果在外人面前如此作派,会有何后果,表姨母心里清楚的很吧?”
唐氏气的脸色铁青,怀疑楚微云鬼上身了!
以前她哪敢这样编排自己的不是,病了一个月,人消瘦了不少,胆子倒是肥了!
楚冰蕊又羞又怒,说不过楚微云,抱着唐氏的胳膊撒娇:“母亲,你看她——”
于氏适时打圆场:“楚二小姐稍安勿躁,楚夫人也别生气,云儿嫁过来后,我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规矩上就松了些,她有得罪两位的地方,我替她向两位赔个不是。云儿,你好好陪你母亲和妹妹说话,我去让人准备酒席。”
说完向唐氏点头示意,接着离开了。
楚微云这一发作,已惹怒唐氏,她在这里,有些话唐氏不好说出口。
果然,唐氏一看于氏走了,眉眼一利,沉声道:“楚微云,还不跪下!”
楚冰蕊满眼得意:“听到没有,还不跪下!”
真以为有侯府撑腰,母亲就收拾不了她了?
楚微云不但不跪,反而姿态优雅地坐了下去,平静地看着唐氏:“我为何要跪?”
唐氏皱眉,小贱人仗的不是于氏的势?那她的胆子怎么忽然这么大了?
楚冰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楚微云,你、你居然不怕我母亲了,你什么意思!”
楚微云嗤笑一声:“你们就是吃定我以前由得你们欺凌压制,不管我有没有错,都让我跪下领罚,不但不觉得羞愧,还洋洋得意,是吗?”
唐氏脸上阵青阵白,有种被撕下脸皮来的狼狈,眼里闪过狠毒,脸上却露出慈爱的笑容来:“云儿,原来你对我的误会这样深!我以往严格教导你,是为你好,你也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道理,即便你是女儿,我也希望你能谨言慎行,谦恭礼让,到了夫家才能站稳脚跟,受人尊敬,你说是不是?”
楚微云瞥一眼楚冰蕊:“表姨母这番良苦用心怎么不见用在妹妹身上?还是说表姨母根本不在乎妹妹,由的她长成个废的?”
唐氏再能装,听这话也不禁勃然大怒,抬手打向楚微云的脸:“反了你了!”
楚微云抓住唐氏的手腕,一个用力,唐氏疼的大叫,冷汗都流了下来。
“楚微云,你干什么,放开我母亲!”楚冰蕊又惊又怒,上手就要撕扯楚微云。
楚微云反手一个耳光打上去,“啪”一声大响,楚冰蕊狠狠摔到地上,直接懞了!
“你——”唐氏终于露出惊骇之色,“你、你不是楚微云,你是谁!”
楚冰蕊“哇”地一声哭出来,指着楚微云就要骂:“你这个——”
楚微云猛地扬高了手,眼神狠戾:“你骂一句试试?”
楚冰蕊吓的一个倒抽气,哭也不敢哭,骂也不敢骂,被自己的口水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楚微云松开手,看着唐氏揉着手腕,疼的脸色苍白,平静地说:“表姨母既然看出来我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就不要把我在娘家时的那一套再用在我身上,没用了。”
唐氏咬牙看着她,眼神瞬息万变,眼看要发作,怒火却又生生压了下去,叹了一声:“女大不由娘啊!云儿,你已经长大了,我确实不应该再用以前那些法子教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总不会因为我这一点疏忽,就与我生分了吧?”
楚冰蕊急了:“母亲!”
唐氏一个眼神过去,楚冰蕊立刻吓的不敢吭声了。
从小到大母亲疼她归疼她,严厉起来也是真吓人,她不敢造次。
楚微云毫不掩饰对唐氏的赞赏:“表姨母虽是女子,却比大丈夫还要能屈能伸,我还要跟表姨母多学学才是。”
唐氏眼里闪过愤怒,仍旧笑的若无其事:“云儿还会说笑话。我听老夫人说,你最近闹脾气十分厉害,惹的广平侯对你十分不满,可有此事?”
楚微云漫不经心道:“不是我要闹,我对顾清川如何,表姨母也知道,可他不但对我冷漠无情,还养了个外室,如今那外室怀着身孕到我面前耀武扬威,非要做顾清川的平妻,这口气我咽不下。”
“竟有此事?”唐氏皱眉,很快以又将吃惊压下去,谆谆劝道,“广平侯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过你既然嫁给了他,就该与他同荣辱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