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茂桉又是一怔,实在是没想到许崇山会来找他。
有事相商?
什么事?
难不成是为了婉樱与慕逸文的事情?许家还是反对吗?
不是,这事不都已经说好了吗?
“请许大人到书房,本王马上就到。”郦茂桉沉声道,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让人去请王妃。”
“是!”管家应着离开。
郦茂桉并没有马上前去,而是站于原地来回踱步,若有所思。
他在猜测着许崇山此行的用意。
虽与许崇山同是僚,但其实在这之前,关系着实一般的很。
倒是慕臻与阮黎姿是闺中蜜友,两个女儿与盼月也是亲如姐妹。
对此,郦茂桉心中甚是安慰。到底血脉相连的亲姐妹,纵使没有在一起,也改变不了她们的关系。
与许崇山的关系走近,是因着许盼月想要嫁慕逸文。
也是阮黎姿牵线,让他与许崇山还是慕尔缙父子有机会一起坐下商谈的。
在这之前,郦茂桉是知道,许崇山其实是不站队的。但其实心里是偏向三皇子的。
毕竟三皇子是皇后所出,是嫡子。立他为储实属天经地义。
还有慕尔缙父子其实也是暗中支持着三皇子的。
只是现在,毕竟帝王正值盛年,他们为臣子的总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的。
但是慕长林一家却是与二皇子走得较近,特别是慕少臣。
他少时是二皇子的伴读,两人关系实属好得很。
是以,定远侯府其实也就分为两派了。
至于那远在外地为官的三房,倒是一点为足为惧。毕竟慕蒙只是一个出庶的而已。
且与两位兄长关系也没那么亲密,再一点,他的官职实属不大。半点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郦茂桉整了整自己的思绪,朝着书房而去。
却在院中与舒侧妃遇个正着。
“王爷……”
“你来干什么?”郦茂桉略有些不悦的看着她,语气带着质责。
“妾担心婉樱,想……”
“胡闹!”郦茂桉打断她的话,“此刻有王妃出面就行,回你的和风院去。”
“可是……”舒侧妃一脸委屈可怜的望着他,眼眸里蓄着眼泪,着实让人看着心疼的很。
但此刻,郦茂桉却半点没有被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勾起心疼之意,反而有一种不胜烦躁的排斥。
“别一天到晚的哭哭啼啼的,本王已经够心烦了。你不能为本王解忧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添乱?”郦茂桉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已然带着明显的训斥。
闻言,舒侧妃整个人怔住了。
她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什么?他竟然训斥她,责骂她?说她不能给他解忧?还说她在给他添乱?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半句过话的话。从来对她都是轻声细语的。
只要一见到她蓄起眼泪,就会心疼的紧。就会将她搂于怀里,好言好语的安慰着。
现在……
舒侧妃一时之间是不能接受的,整个人似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那蓄在眼眸里的泪,此刻就像是那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
那样子,着实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她本就长得漂亮,又有着江南水乡的美人味儿。一哭一笑间,尽是勾人的很。
若是换成以前,郦茂桉的魂儿早就被她勾得不知所踪了。
可是此刻,他不止没有被她给勾了魂,反而更生烦躁与厌恶了。
“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动不动的落泪,你是想干什么?”他又是没好气的厉声训斥着,“本王说了,本王已经够烦心了。”
“你就不能让本王省点心?就不能像王妃那样,替本王分担一点?”
“我……”
“本王现在没心情跟哄你!”郦茂桉冷声打断,“婉樱的事情,郦璟的事情,已经够本王心烦了。你又到本王面前哭蹄,你们就不能让本王安静一刻!”
手指往书房方向一指,“看到没有?许崇山还在等着本王!你觉得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女儿郦婉樱的事情?”
“我……”
“回你的和风院去,别到本王面前来转悠了!”郦茂桉语气一沉,一字一顿几乎是带着命令的。
舒侧妃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失落,惶恐,不安,气愤……
总之就是复杂的很。
“荣王可着实让我好等!”许崇山从书房走出,脸色冷冽,“若不然,我等荣王处理好后院之事,再来?”
闻言,郦茂桉的脸色又是一沉,就连唇角都隐隐的抽搐了几下。
朝着舒侧妃狠狠的剐去一眼,“还不滚出去!”
“是!”舒侧妃朝着他行了个礼。
哪怕有再多的哀怨,此刻也只能压下。到底不能在许崇山面前落了自家男人的脸。
“王妃呢?”郦茂桉朝着管家冷声问,“本王不是让你去请王妃过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