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后微微的怔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什么。
不过并没有解释,只是无奈又苦涩的一笑。
“朕的皇后,果然是最体贴,最端庄的皇后。不止要操心朕的后宫,给朕安排妃嫔。现在竟是连臣子的后院也要操心了。”
“下一次呢?是不是就要操心黎民百姓的生活了?”
“扑通!”
皇后重重的跪下。
胡嬷嬷正好领着宫婢们端着早膳进来。
看到跪地的皇后,还没迈门坎进屋的众人纷纷在门口跪下。
“皇上恕罪,臣妾并没有他意。只是离歌那孩子跟臣妾无意中提起了与慕世子的情分。”
“臣妾也是过来人,能从她的眼里看得出来,她是心仪爱慕慕世子的。”
“季家只剩离歌这么一个孩子了,臣妾也是心疼她。心想,若是成全了这个孩子,许是季大人父子也能安息了。”
“皇上若是惩罚,臣妾愿意领罚。只是臣妾恳请皇上,莫让离歌那孩子离开慕世子。她……实在是太苦了。”
周文帝不说话,就这么阴沉沉的看着她。
皇后也不敢抬头,就这么跪着,一副心甘情愿领罚的样子。
“皇上,可是……世子妃容不下离歌?”半晌后,皇后轻声试探的问。
“也是臣妾考虑不周,只顾着离歌这孩子的心情,没考虑到慕世子妃了。她与慕世子新婚没多久,正是夫妻情深之际。”
“都是臣妾的过错。晚些时候,臣妾再去趟定远侯府,与世子妃道个歉。”
“娘娘,这如何使得!”胡嬷嬷急急的说道,“昨日季小姐进侯府,可是世子妃点头亲允的啊!”
“她怎么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老夫人与定远侯夫人,也是当时就同意的呀!他们怎么能……”
“闭嘴!”皇后呵断胡嬷嬷的话,“谁许你在背后说人不是的!自己掌嘴自罚!”
“娘娘就算要了奴婢这条命,奴婢也是要替娘娘说这句公道话的呀!”胡嬷嬷重重的磕头,“皇上,您不能将这错怪在娘娘头上的呀!”
“昨日,娘娘带季小姐去侯府时,可没有要让季小姐成为慕世子妾室的意思。是慕二夫人说,季小姐的父兄都不在了,季小姐无人照顾。”
“又对慕世子有情,不如就让慕世子照顾季小姐的。”
“也是世子妃同意的,就连离小姐住的院子,都是定远侯夫人定的。奴婢看着,老夫人与侯夫人,还有世子妃都是极喜欢离小姐的呀!”
“皇后娘娘也是见她们都同意,这才将季小姐留于侯府的。”
“怎么一转身,他们就将这过错推到了娘娘头上!实在是过分极了!哪有他们这样的!”
胡嬷嬷一脸气愤,咬牙切齿。
“朕知道了。”周文帝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皇后起来吧。”
这一次,并没有亲自去扶她起身,只是一脸淡然的瞥她一眼,“既事已成定局,定远侯府也不可能反悔的。就这样吧!”
“谢皇上。”在胡嬷嬷的搀扶下,皇后起身。
“朕还有事,就不陪皇后用膳了。”说完,迈步离开。
甚至都没有再看皇后一眼。
皇后就这么怔怔的站于原地,目视着皇帝离开,直接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许知渺!”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足以可见此刻的愤怒。
脸上那温柔的表情荡然无存,只有咬牙切齿的恨,甚至是扭曲的愤怒,“倒是本宫小瞧你了啊!果然是阮黎锦的女儿啊!真是跟阮黎锦一样的让人讨厌!”
“娘娘息怒,”胡嬷嬷赶紧好言好语的安慰着,“不过一个世子妃而已,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吗?这次不过只是被她抢了个先机而已。”
“想要收拾她,以后有的是机会。娘娘莫急,莫气。别说还有一个阮黎姿想要她的命,现在就是慕二夫人也恨不得弄死她了。”
“还有许盼月,定也是恨秀了。哦,对!现在又多了荣王侧妃母子几人。可以说,现在想要许知渺死的人太多了。”
“根本都用不着娘娘出手!娘娘只要坐山观虎斗就行了!哦,不!就许知渺,她都算不上是一只虎!顶多也就是一头落迫的野猪。就看她死在谁的手里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那一抹怒意,唇角慢悠悠的扬起一抹得意的冷笑,“你说得对!想要许知渺死的人太多了。”
“就像当年想要阮黎锦死的人一样多!阮黎锦活不久,她的女儿一样不会长命!”
“根本就无须本宫出手,自有人替本宫除了她!”
“你让人去给阮黎姿传个口信,就说本宫对她很不满意!让她自己看着办!”
“是!”胡嬷嬷连连点头。
……
许府
许盼月回府,只带着贴身婢女白露,以及跟着她到侯府的乳娘葛妈妈。
这会正在阮黎姿的茗香阁,诉着自己的苦。
“娘,他们太欺负人了!”许盼月哭得一脸凄惨委屈,眼泪是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我不要让他们好过!”
“月儿,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啊!”阮黎姿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