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周文帝凌视着太医,声音阴冷。
他的后宫妃嫔人数不少,可是却已是近十来年没有传出好消息。
十年前,倒还有妃嫔传出有孕的消息,可惜不是早早的滑胎就是胎死腹中。
最后一个是愉妃生下的是公主。
当初愉妃怀孕时,太医诊出的是皇子。
自那后,每一天愉妃都是小心翼翼,完全是足不出户。一应吃穿用度,全都是皇后亲自安排的。
周文帝自然也是开心的,毕竟他子嗣调零。
可惜出生时却是一个公主。
对此,从未动怒的皇后动怒了,让人打了那太医十板。
倒是愉妃,对于皇子变公主一事,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对自己的女儿爱不释手。
自那后,后宫就再也没有传出好消息。
周文帝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若不然,怎么就那么多后妃,就是没有一个怀上的?
年长一些的没怀上,倒也还说得过去。但新进宫的年轻后妃也没有怀上,那就说不过去了。
他也暗中让院正诊过,但没有任何问题。他健康的很。
然后,他让太医院的人,为所有的后妃都一一看诊,得出的结论是,每一个后妃都没有问题。
这就让人费解了。
谁都没有问题,可怎么就是没有一个有好消息传出的呢?
对此,太医们也是无法解释。只能说是缘分未到。
终于,在越妃进宫三年后,她的肚子有了好消息。
这可以说是整个皇宫的喜事,且就连太医院院正都说了,越妃这一胎应是男胎。
为此,周文帝别提多开心了。皇后同样心情愉悦的很。
周文帝现膝下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公主。
如今越妃肚子里的这个,可是老来子了。
可,现在……
周文帝勃然大怒,竟敢残害皇嗣!绝不轻饶!不论是谁!
只是皇后却在看到太医手里的那碗时,脸色顿变。
在太医还未出声之际,“扑通”在皇帝面前跪下。
“皇后,这是做什么?”皇帝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伸手扶她。
胡嬷嬷亦是跟着跪下。
“皇上,太医手中的这碗血燕,是臣妾今日让胡嬷嬷从库房里挑出,送来给越妃妹妹的。就是这碗,也是臣妾送的。”
“这白玉碗还是去年皇上赏给臣妾的。对于越妃妹妹有孕一事,臣妾开心之际不敢有半点懈怠。”
“她的一应吃穿用度,臣妾是费尽心思的。碧霞院里的所有伺候下人,也全都是臣妾从椒房殿里拨过来的。”
“每一个都是臣妾信得过的。怎么……怎么就这血燕有问题了?臣妾惶恐,还请皇上明查。”
“臣妾与皇上一样,都盼着孩子出生。臣妾已经做到这般小心谨慎了,可竟然还是被人钻了空置,将越妃妹妹害了!”
“是臣妾管理后宫不当,还请皇上处罚。”
“皇上,都是奴婢的错!娘娘已经很好了。是奴婢没有照顾好越妃娘娘,才给歹人有机会害了越妃娘娘和小皇子。奴婢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胡嬷嬷朝着周文帝重重的磕头。
“奴婢实在想不通啊!血燕全程都是奴婢从椒房殿库房挑的,也是奴婢送碧霞院的,更是奴婢亲自看着火熬煮的。”
“奴婢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一刻,熬好之后,奴婢亲手送给越妃娘娘的。”
“全程没有第二个人接触过一下,怎么就被下了滑胎药了?”
周文帝很生气,脸色一片阴鸷森冷,全身上下都包裹着一抹寒气。
扫过跪于地上的每一个人,“求放,把碧霞院的下人,全都杖毙!这么多人,竟是连一个主子都照顾不好!那就没必要活着了!”
“是!”御前大总管求放应着。
“皇上饶命,奴才/奴婢冤枉啊!”哀求声一片,但都无果。
“查!”周文帝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求放,给朕仔细的查!务必查出凶手!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残害皇嗣,还陷害皇后,朕要诛他九族!”
“是!”
奚氏跪地,什么也不说。心中对皇后刚才的举动,实在是佩服啊!
先下手为强,又置之死地。
皇后,果然是手段高明啊!
这么几句话,就将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不说,还有意暗中将矛头又指向了聆儿。
如果不是能够听到知渺的心声,谁能知道这般端庄优雅,对谁都和颜悦色的皇后,竟是这么一个狠辣阴毒的人?
害了后宫那么多人,却是没有让人有一点疑心。
果然,皇后是能装的啊!
可惜这会知渺不在啊!若是知渺在的话,定又能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慕夫人。”皇后突然看向奚氏,用着充满疑惑的语气问,“越妃妹妹出事之时,只你陪在她身边。她除了这一碗血燕,可还吃过其他的?”
话落,所有人的视线都直直的落在奚氏身上。
特别是周文帝,那眼神几乎都是带着怒杀的。
“慕夫人,该不会是你不小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