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为,你少拿大帽子扣人!”
陈国权根本不怵,咬牙切齿地道:“你儿子教唆玉坤他们打人,现在他们被公安抓了,说要判个十年八年的,你儿子是幕后主使,总得给个说法吧!”
朱大为脸色就是一变,心中纳闷又慌乱。
昨天晚上,儿子也把这件事和他说了,希望他出面捞人。
但他却以为打架斗殴只是小事,所以还没行动呢。
万万没想到性质会这么严重,咋会判这么久呢!
他拿住机械系系主任的威严,单手叉腰,皱眉道:“这是陈玉坤他们胡乱攀咬吧?朱勇成他好歹是国家干部,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范碧君寒声道:“再说,即使是朱勇成有责任,也应该是公安调查,你们不能胡来的!”
“我和你们说不着,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就找朱勇成!”
“是不是朱勇成干的,你让他出来对峙!”
“对,让他出来!他要对这件事负责!”
众人气愤地喊道。
朱大为寒声道:“勇成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你们去外面找找吧!”
看这么多人过来找茬,朱勇成吓得脸色惨白,对周教授等人做了抱拳的手势,正要猫着腰往里屋钻过去,避避风头。
林正军怎么可能让他得逞,高声道:“朱勇成在这里呢!”
你小子成心的吧!
朱勇成气得肺管子差点炸了。
轰!
十几个口子男女老幼都冲进了周教授家的客厅!
当头的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壮汉正是陈国权,愤怒地叫道:“朱勇成,你给我出来!”
朱勇成脸色惊慌道:“陈大叔,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草,你个瘪犊子玩意拿我儿子当枪,还好意思叫我叔?脸呢!”陈国权手指头都戳在朱勇成的鼻子上了。
朱勇成气呼呼地道:“你咋骂人呢!说话不干不净的,像话吗?”
“骂人咋了?你工人爷爷还打你呢!”
陈国权勃然大怒,大手探出,一把薅住朱勇成的头发,蒲扇般的大手抡圆了,劈头盖脸就打了两个嘴巴子。
朱勇成被打得顺着嘴角淌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也乱成了鸡窝,狼狈不堪。
他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是堂堂后勤处主管食堂的副科长,家属院子弟的精神领袖,一向受人敬重,何等受过如此侮辱。
“太过分了!”
见此,朱大为气得火冒三丈,指着陈国权的鼻子喝道:“你敢打我儿子,信不信我找院长开除你!”
“呵,你还有脸说找院长,你不找,我还要找他反映你儿子的情况呢!走走走,咱们找院长评理去!”
陈国权毫无惧色,反倒是满脸怒火,抓着朱勇成的衣领,好像老鹰抓小鸡般的将他揪了出去。
这年头工人阶级是爷爷!
屁大点事就处分工人,你搞笑呢,更别提开除了。
陈国权揪着他的衣领往院子外走,后面还有人推推搡搡的。
“我告诉你朱勇成,你小子完蛋了,由于你的唆使,咱们院里四名子弟被抓,还有保卫处干部和门卫,这事儿闹大了,全海淀地区全四九城都出名了!”
有人骂道。
这么多人来朱家闹事,动静不小,不少教职工和家属都出来围观劝阻。
而后大家伙少不得又把朱勇成的所作所为说了说,众人搞清楚事情原委,顿时鄙视得不行。
“嚯,朱勇成这不是有病吗?人家唐晓芙带着对象上门提亲,和他有啥关系?他横加阻拦!”
“自己不敢动手,就拿陈玉坤这些人当枪,真够阴险的!”
“呵呵,和他爸一个德行,蔫坏,以后碰到他啊,咱们得绕道走!”
可以说,经过这件事,朱勇成在家属院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形象完美崩塌!
“你特娘的就是个祸害,我儿子要放不出来,我和玩命!”
吕萍越说越气,一跃而起,把朱勇成脸上挠出几道血淋淋的伤痕,跟特娘的金刚狼似的。
“砰砰砰!”
陈国权对着他脑袋狠狠锤了几拳。
“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啊呸!你怎么解决,你替他们坐牢去啊!坏种!”
朱勇成被打得嗷嗷惨叫,连连求饶认错,又被梁凯荣老娘啐了一口浓痰,那个狼狈和凄惨,也就别提了。
朱大为两口子拦都拦不住,怒目而视吼道:“有道理就讲道理,你们能不能不要动手打人?”
大家丝毫不惧,反而群情激奋,指着朱大为两口子的鼻子七嘴八舌地骂着,吐沫星子跟下雨似的。
“就打他怎么了?”
“许他背后使坏,还不允许我们打他了?”
“朱大为,你就护短吧?总有一天,你也会进局子里吃牢饭!”
“别和我们耍威风!当个系主任了不起啊!”
“院长要是不收拾你们一窝子祸害,我们都不会答应!”
闻听此言,朱大为一下子慌了神。
工人阶级当家做主的年代,门卫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