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虎本以为自己摆出诚恳认错的姿态,林正军会放自己弟弟一马,谁知道他竟然穷追猛打,这得多大仇啊!
林正军没搭理他,看向徐治功严肃道:“徐主任,我向您报案,魏山野入室抢劫,行凶打人!”
魏山虎差点没吓得跳起来,陪着笑道:“正军,一场误会,小冲突而已,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吧!”
魏山野犯的事儿不大,但性质恶劣,属于不上称四两,上称千斤,如果认定为入室抢劫,那就麻烦了!
“小冲突?法盲!你这个治保主任就是个法盲!”
林正军寒声道:“对于犯抢劫罪的,刑法第一百五十条规定,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入户抢劫的,属于加重处罚的情节,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我这是为了抓投机倒把啊。十年以上……死刑,这么严重吗!”魏山野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哆嗦个不停。
林正军看向徐治功眨眨眼,微笑道:“徐主任,不知道我对法条的理解对不对啊!”
这小子,真是个狠角色啊!
徐治功不动声色地点头道:“正军同志很懂法律,一点没错!这种积极学法懂法用法的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个社员学习。”
他看了一眼司机,道:“麻烦你去公社派出所把公安特派员叫来,把犯罪嫌疑人魏山野给控制住!”
“好!”司机立刻跑出去,发动小轿车,疾驰而去。
听说要公安要来,魏山野吓得对着林正军一家疯狂磕头,咧嘴大嘴哭了起来:“军哥,不,爷爷,我知道错了,我不想坐牢啊,求求你了,饶过我一次吧!”
“红英,我给你磕头了,我不该打你那一巴掌,正军爷爷,我愿意赔偿,多少钱都行,只要你替我说句话!”
魏山野一把鼻涕一把泪,凄惨无比,林正军心中升起丝丝快意,那叫一个酸爽,面冷如铁,根本不为所动。
众人眼神震撼,惊惧交加地看着林正军!
前几天,大明白给唐晓芙磕头认错!
这次,又轮到二埋汰了!
下次是不是该轮到魏山虎了?
林正军这也太强横了,压得魏家根本抬不起头来啊!
“支书,您倒是说句话啊!”
魏山虎百般无奈之下,求救地看了一眼林秉德。
毕竟林秉德可是姓林,和林正军沾亲带故,又经常照顾林正军一家,他发话,林正军肯定会给他面子。
“那我就说两句吧!”
林秉德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高声道:“就在昨天,林正军给大队送来了200斤玉麦8号良种,比普通麦子要贵16块钱,我不想他吃亏,要给钱,他却坚决不要,说这些年给大家伙添麻烦了,要补偿大家!”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魏山虎惊惧交加地看了一眼林秉德。
完球了,这老小子要反水!
只听林秉德叉着腰一挥手,高声道:“正军还说,他要想尽一切办法,给大队争取到良种和化肥,保证咱们大队明年大丰收,大家都能吃饱,乃至吃上白面馍馍!”
“正军原来是有点懒惰,但知错就改,积极发展家庭副业,还要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是多好的青年社员啊,但魏山野这混球竟然污蔑他投机倒把,喊打喊杀!”
“大家想想,林正军要是被抓起来,咱们不仅损失了一个好社员,还没了良种和化肥,冬季小麦增产增收怎么实现!靠他二埋汰魏山野吗!”
魏山虎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厚道仁义的林秉德,一旦狠起来,竟然如此狠辣毒绝!
林秉德这话简直杀人诛心!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瞬间将魏家和整个大队的社员对立起来了!
“把魏山野抓起来枪毙了!”
“枪毙都算便宜他了,应该活剐了他!”
“这瘪犊子满肚子坏水,干啥啥不行,坑人第一名!”
“你瞅瞅他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好人,老子恨不得一脚踹死他个鳖孙!”
社员群众俱都怒火中烧,怒吼起来。
如果不是县里和公社的干部在场,恐怕他们已经冲上去把这小子打个生活不能自理了。
甚至不少魏家的族人,都骂骂咧咧起来。
见此,林正军嘴角含笑,双眸闪过一丝冷意!
这就叫人心可用啊!
区区200斤良种,多花了区区16块钱罢了,就能将魏家在大队多年苦心经营的威望彻底瓦解!
大不会,轰隆隆,门外响起一阵引擎轰鸣声。
一辆边三轮摩托车停在门口,两名干警走了过来。
为首的一个警察高声道:“谁是魏山野,跟我们走吧!”
“我,我……报告政府,我是被冤枉的啊……”魏山野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警察把魏山野兜里的“赃款”查点一番,系数还给林正军。
接着给魏山野上了手铐,把双腿软成面条的魏山野架上了摩托车的车斗里。
此时的魏山野,再也没有往日的骄横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