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湖边,武长风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呆呆地坐在湖边。他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湖水从他的衣角不断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摊水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惊恐,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旁边还站着几名救人的侍从,身上也是湿漉漉的。
而另有一名身着粉色宫婢装的女子则浑身湿透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她的发丝湿漉漉地散开,如同水草一般铺在她的脸上和地上。她的衣衫同样湿透,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露出她纤细的胳膊和脖颈。发丝间露出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微微发紫,仿佛被寒冷的湖水冻僵了一般。
众人来到湖边,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场面一时陷入沉寂,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人群中的长孙无妄看到地上的二人,脑子一下就轰的炸响了,他已经隐约猜到那女子是谁,他死死地盯着那两人,脸色铁青。他暗中四下望了望,没有在人群里找着晋安,就连钟文青和钟楚洲也不见人影。他的心里不由的下沉。
范氏一见到儿子这副模样,心中猛地一揪,一下子便冲了过去。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与心疼,嘴里凄厉地喊道:“风儿,你这是怎么啦?”
武安朔见到儿子的样子,也顾不上其他。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快步走了过去,将武长风拉起来。他的动作略显粗鲁,低声问道:“长风,怎么回事?”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紧紧地盯着儿子。
武长风此时才恍惚回神,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喃喃道:“父亲,儿子也不知道,事情不对。父亲,事情不对。”
武安朔抬眼与人群里的长孙无妄对视了一眼,轻微的摇了摇头。长孙无妄缓缓的闭了下眼睛,一脸的颓败。
长孙洪泽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他那威严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武安朔和范氏身上。他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心中一凛。
武安朔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自镇定,说道:“陛下,臣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长孙洪泽又看向武长风,低沉着说道:“武世子,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地上躺着的是何人?”
武长风赶紧跪下,附身说道:“臣,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臣方才贪杯多喝了几杯,觉得有些头昏,便想着在殿外走走,没注意就来到了这湖边,不知怎的,脚似乎踩着什么东西了,然后就落水了。等臣被救上来时,就看到此女也在水中,昏迷不醒。”
长孙洪泽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武长风,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片刻后,他沉声道:“那便等这婢女醒来,再做定夺。福全,速速派人将太医请来,务必全力救治此女。”
福全领命而去,众人在御花园中静静等待着太医的到来。范氏紧紧守在武长风身边,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武安朔则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揣测着此事背后的种种可能。
这时护国公夫人秦素素身旁的婢女手拿斗篷,轻移莲步上前,将手中的斗篷盖在那婢子身上。
不多时,太医匆匆赶来。经过一番仔细诊断,太医起身向长孙洪泽回禀道:“陛下,此女暂无性命之忧,只是呛水过多,加之受到惊吓,故而昏迷不醒。臣已施针用药,相信不久便会醒来。”
太医的诊治,扒开了那名女子脸上的头发,这才让众人看清楚此女原来是晋安身边的大丫鬟蓝珠。
看清此人的面容后,在场的人脸上众人的表情各异,有惊讶,有疑惑,有沉思。
张贵妃看着眼前的蓝珠,心里也是颇为震惊,她知道晋安很倚重此婢子,她心思急转,有些不太明白为何此女一人在此。她身旁的长孙娇玉在见到蓝珠那一刻,她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她贴近张贵妃,好似害怕一样,低声说道:“这不是晋安妹妹最宠信的蓝珠吗?她不是陪着晋安妹妹的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那晋安妹妹呢?”这声音周围人差不多都能听到。
她这话一说,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场面变得嘈杂。各种猜测和议论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了心烦意乱。长孙洪泽皱着眉,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这话让丞相夫人薛氏薛老太太心里很是恼怒,她上前一步,福身一礼,说道:“娇玉公主,请恕臣妇没太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想说这与晋安公主有关吗?”
长孙娇玉微微抬头,脸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说道:“薛老夫人,您误解我了。我怎么可能这样想妹妹。我只是奇怪蓝珠为何会在此处,又担忧晋安妹妹的安危罢了。因为晋安妹妹向来与这婢女形影不离,去哪都喜欢带着她,如今婢女在此落水,晋安妹妹却不见踪影,实在让人担心呢。”
她的话看似无辜,却又巧妙地将众人的怀疑引向晋安。
长孙洪泽微微皱眉,心中对长孙娇玉的举动有些不满,但长孙娇玉的话提醒了他,晋安在哪?难道晋安出事了?长孙洪泽的脸色愈发阴沉。
薛老太太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恼火,正准备再说话时,一个声音先她一步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