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玄武街的大理寺内,身着紫红色大理寺三品官袍的大理寺卿王正兴,王大人此刻正眉头紧锁的坐在自己的案厅内,再一次的查阅着林倩一案的案卷。
这一沓案卷已经被他反复翻看了几次了,从接到圣旨王正兴就马上安排了人手去调查。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着什么有用的线索:事发突然,当时的场面太混乱,而马车就是极其普通一种马车,那驾马的马夫外形特征也是个普通身形,主要就是没有一人看清面容;经过调查林倩也并未在街上与人有过冲突。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案子没有任何进展。林尚书又追得紧,而且今日早朝陛下追问已经动怒斥责自己了。
下朝回到大理寺,王正兴让寺丞把所有的卷宗都搬到了自己的案宁,着令手下人员出去继续调查。
王正兴翻着卷宗却毫无头绪,此刻的心情真是无比焦急、一筹莫展。
这时,一名衙役形色匆匆地走进大理寺卿的案厅,靠近王正兴的耳边小声的低语了几句。
王正兴听着神色大变,倏地起身,目光瞬间锐利地盯着衙役,严肃地问道:“在何处听得此消息?”
“禀大人,现在坊间都在传,人员太多,还没有查到消息的来源。”衙役后退一步,拱手回禀道。
王正兴坐不住了,满脸焦急的来回踱步,心思急转,心道:“完了完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传出?这消息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我要是如实禀告陛下,定然会惹得陛下大怒,我难逃其罪;可如若是假的,现在已经传遍了,这要是传到了陛下耳朵里,辱了晋安公主的名声,我的脑袋恐怕也难保了。这该如何是好?”
这时衙役看着团团转的王正兴,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还是说出来了:“大人,这消息传得如此之快,恐怕林尚书应该也听说了,他极有可能会来找大人您发难。”
王正兴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回位置上,手捂着额头,无力的对衙役摆了摆手,示意衙役退下。
衙役拱手后刚退了出去,大理寺少卿程之敬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王正兴拱手行礼问道:“大人,可是林尚书的案子有线索了?下官今日听到一则消息,说此事跟宫里的晋安公主有关,大人怎么看?”
王正兴压制着内心的狂躁,抬头看着程之敬,正色地说道:“我怎么看?我也才刚刚得到消息,且事情尚未落实,暂时不能下决议。”
程之敬闻言,眼神一转,上前一步,若有所指的说道:“大人,所谓空穴不来风,卑职觉得此事或许”
王正兴一凝,用审视的双眼在他身上扫了个来回,慎重地打断他的话:“程少卿謓言,你不要命啦!你当知此事万万不可随意猜测。你可是有依据?”
程之敬满脸痛色的回道:“不瞒大人,卑职家中近日有件事也与此传言中人有关。”
王正兴眉头一皱,满脸疑惑地问:“哦?是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程之敬拱手道:“是卑职的小女,她近日也参加了贵妃娘娘的赏花宴,只因在花宴中说了一句不得体的话,就惹怒了晋安公主,中途就将小女赶出宫了,还被罚抄经书。并且提出小女不得再出现在京城的要求。卑职无法抗命,无奈之下,只得将小女悄悄地送回了老家。”
王正兴听完之后,并未就马上相信这番言论。能做到大理寺卿——从三品大员,他并非无能之辈。此时王正兴的心中颇有质疑,恐怕这程之敬没有说实话,仅仅因为一句不得体的话,晋安公主就会罚这么重?有些存疑。不过他并没有立刻问出来,而是微微皱眉,沉声道:“竟有此事?但仅凭此事,也不能断定此事与林尚书之案有关。且晋安公主身份尊贵,行事自有其考量,不可轻易妄断。”
顿了顿,他又说道:“此事待我们进一步查证消息来源及真实性,切不可随意传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程之敬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拱手应道:“是,大人。下官明白。”
王正兴靠在椅背上,再次陷入沉思,这消息到底出自何人之手?为何传播的如此之快?忽地他眼睛一亮,想到了刚刚程之敬的话,如果林倩被撞一案真同宴会有关,先不论是不是晋安公主所为,参加宴会的人应当不少,那么这会不会就是一个突破呢?
想到此处,他快步走出,命寺丞唤来数名衙役,一番低声吩咐安排后,衙役们纷纷领命而去。他反复思量,此事必须先禀告陛下,否则若被他人先行禀报给陛下,自己恐怕只能等着受罚了。于是,他急忙整理好朝服,乘坐马车向宫门驶去。
王正兴此刻是忐忑不安的乘坐马车向皇宫去,却不知道大理寺这边接下来会有人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