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判决书外,还附有一张光头男子的照片。
迟音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当初香榭湖那个光头男!内心被压下的痛苦卷土重来,她好像回到了无助的那一天,脑海里恶魔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宋知行,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派人抓的我,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宋知行轻轻将迟音拥入怀中,却被迟音反手抱得紧紧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抵在他的下巴处。
他顿了顿,很快伸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打,轻声细语地说着:“这个曹某浩自幼随父母移民到国,十几年前在国外混不下去了,变卖资产回国开公司。”
“靠着父母的旧人脉,公司倒是经营得有声有色。这个姓曹的在国外浪荡惯了,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现在估计骨灰都扬了。”
“他的公司也被查封了,没事了没事了。”
迟音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宋知行,声音带着哽咽:“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替我报的仇。”
宋知行拍背的手停下,微微用力将人抱得更紧些,“我只是找了些证据揭发了一个恶人,是法律制裁了他。”
忽然一股暖流涌入迟音心中,鼻子越来越酸,泪珠一颗颗掉落,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变得撕心裂肺。
宋知行紧紧拥着她,任由女孩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迟音的抽泣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看那一抖一抖的肩膀,才知她有多用力才克制住。
“乖,坐着休息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哭这么久,嗓子该难受了。
迟音松开了手,从宋知行怀里出来,看到他身上的白衬衫被泪沾湿了一大片,脸微微泛起红晕。
宋知行推门出去的瞬间,迟音赶紧扯了几张桌上的纸巾擦拭眼泪。
擦掉泪水,心好像也平静了许多。
她的目光开始在屋内徘徊,最终停留在椅子上方的巨幅证件照。
没看错,证件照。
就是他们结婚证上的照片。
尺寸之大,少说也得有三四十寸,跟婚纱照似的被挂在了墙上。
宋知行拿着水杯进来,迟音指着那张证件照就问:“宋总,你什么时候挂了这个照片?”
“咳,有什么不妥吗?”宋知行心喜地捂了捂鼻子,她终于是看见了。
迟音脸越发红了,声音越发弱:“哪有人挂这个的啊,人家都挂婚纱照。”
宋知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一步步靠近女孩,凑到她耳边温声道:“老婆,那我们时候去拍婚纱照。”
轰的一下,迟音好像听到脑海里在放烟花。
红晕从脸上蔓延至全身,该平静下来的心脏,一次比一次跳动得更加剧烈。
“那个那个要不,半个月后吧。”
“我们去云省。”
云省有着奇特的自然风光,是很多人的旅游目的地,也是拍婚纱的好地方。最重要的是,玉筝家在云省。
等妈妈出院后,安娜小姐那边的设计图纸定稿,她和玉筝就得去云省看花材了,正好带上宋知行去拍婚纱。
与此同时,秦家别墅。
秦如霜踩着高跟鞋刚进大门,管家拦住了她,“小姐,老爷在后院的茶室等您。”
这么晚了,爸爸怎么还没睡?秦如霜带着疑惑,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不大的茶室建在池塘中央,远远看去像茅草屋。平日里,爸爸会在这里钓钓鱼喝喝茶,有事也会喊上友人一起。
高跟鞋的响声比人先到,隔着几步远,秦父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霜儿,来坐,就等你了。”
秦如霜走近发现,她哥秦泽宇和弟弟秦珏也在场。爸爸这是想做什么?
入座后,秦父亲自给三个孩子倒茶。手上忙活,嘴也不闲着:“这么晚把你们叫过来,是有些事想跟你们说。”
秦珏今年二十二岁,年纪小最沉不住气,“爸,什么事你快说吧。”
秦父没理会小儿子,一脸正色地继续说道:“这两年,我们秦氏集团一直在走下坡路。我呢也老了,家业迟早是要交到你们手上的。”
秦珏和秦泽宇眼睛都亮了,欣喜全摆在脸上。秦如霜作为女儿,觉得封建古板的父亲不会把家业传到她手里,倒是一脸淡定。
秦父余光观察着三人,“从小到大,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们每个人都有能力掌管秦氏集团这艘巨船。但你们也知道,船只有一艏,平等拆分只能得到一堆废铁。”
“你们三人同样优秀,我也只能从你们当中选出一个作为继承人。”
秦珏心里可得意坏了,爸爸选继承人当然是首选他啊。现在说这些话,不过是走个过场,怕这人闹罢了。
秦泽宇心头也有股势在必得的气势,他是老大、是长子,他妈又是原配死后的第二任妻子,家业理应由他来继承。爸爸也是真是老糊涂了,何必多此一举。
秦父名秦正梁,先后娶了四位妻子。原配死后娶了秦泽宇的母亲,生下秦泽宇后没几年就离婚了。隔了一年,迎娶第三任妻子,同年生下女儿秦如霜。
秦如霜五岁大时,秦正梁和她的母亲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