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杀,一直杀,杀到尸体堆积成一座又一座小山,杀到血流成河,杀到贯穿江南、江北的大江被染红,江上漂满了尸体。
“嘻嘻”
“你就是一个废物。”
“垃圾,垃圾。”
“人渣一个。”
“劳改犯,出狱了也一样,狗改不了吃屎,早晚还得再进去。”
嬉笑声、嘲讽声、不屑声始终徘徊在耳边,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嘲讽他、笑话他。
“死!”
刀光一闪,这些人连带着仿佛全部类拦腰斩断。但哪怕是死,他们的最后一句话仍旧是对陈凡的嘲弄。
而他们死后,脸上仍旧挂着嘲弄的笑容。
“嘻嘻”
转角处再度传出嘲笑声,眼看又要有人从拐角走出来,走到他面前不知死活的嘲弄他。
陈凡却一个闪身,御剑飞走了。
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多人看不起他,还有那么多人不知死活的嘲讽他。
但他真的累了,也不想再杀下去了,他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会,而这个地方,则是家。
家里有他最关心,也同样关心着他的家人。
不成想
‘哥哥确实厉害,只要我撒个骄,你就什么都给我了,真是个蠢货。’
‘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告诉你吧,我们先前你的好,都是我们演给你看的,只是为了让你给我们养老而已。’
‘要是你是我们亲生的多好?可惜你不是啊!不是亲生的,终归只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尽量榨干他的价值好了。’
陈建国、刘玉兰、陈妍面上一副关心他的样子,给他嘘寒问暖,但不知怎的,他却能听到他们三人的心声。
而这心声,肮脏不堪。
“儿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病了吗?妈跟你说,病了就要好好休息。”
刘玉兰拿来一张手帕,给陈凡擦掉额头上的血迹和汗水,心中却是另一副想法。
‘陈凡该不会知道我根本不关心他了吧?不行,不行,必须借着这蠢货还信任我,快点转移财产。’
陈建国也上前关心起陈凡:“儿子,你怎么一身是血啊?赶紧去洗洗吧,跟人搏命多危险啊,以后千万不要乱来了。”
面上如此,他心中却是另外一面。
‘怎么不干脆死了呢?要是这蠢货死了多好。死了以后所有的钱就到我们手上了。’
‘先前担心再生一个儿子会激怒他,要是他死了就好了。陈凡死了,我就能跟玉兰生一个真正的亲生儿子,让他继承一切了。’
“够了!!!”
陈凡听不下去了,甩开陈建国、刘玉兰的手,转身驾驭飞剑,冲天而起,飞离了陈家别墅。
‘不是这样的!’
‘一定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这样啊?安然,安然肯定不是这样想的,我要去找柳安然,去见安然。’
陈凡感觉脑海一片空白,他驾驭着飞剑,在天空快速穿梭,以最快的速度飞行,想要去寻找柳安然。
但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打柳安然的电话,一直显示没有信号,柳安然常住的地方,绿藤市、江城、鹏城,全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陈凡的灵力仿佛无穷无尽,任由他如何使用,都仿佛汪洋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本是一件很怪异的事,但他仿佛被某种东西遮蔽了目光,一直无法察觉。
‘究竟飞了多久呢?’
陈凡看着身周划过的白云,神色忽的有些茫然。
他感觉自己已经飞了很久很久了,从离开家中开始,除开少数几次,他便再也没有落地。
他就像是一只无足的鸟儿,终于在云端飞翔,始终不曾落地,无法落地。
“安然,你到底在哪呢?”
陈凡神色茫然,呢喃出声。
其实,直到现在,陈凡也不清楚究竟究竟想不想见到柳安然了。
他想要知道,柳安然对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是怎样的,但他害怕柳安然也如陈建国等人一样,将真正的心思暴露在他面前。
就在这时,眼前遥遥出现一座山,山门口竖着一个巨大的石碑,上书“沧澜宗”三个字。
不知何时,陈凡竟来到了沧澜宗。
而在看到沧澜宗的那一刻,陈凡忽得想起了许多事,想到凤玉平曾经与他说过的事,想到沧澜宗的目的。
鬼使神差的,陈凡飞剑悄无声息的落入沧澜宗内。
他寻找了许久的柳安然找到了!
她赤身裸体,跪倒在地上,被她身前一个俊美异常的男人用狗链牵着,男人走一步,她便跟着爬一把。
‘死死死死’陈凡暴怒了,眼中瞬间赤红,无尽的杀意自他身周弥漫,四周的飞鸟都被惊飞。
男人和柳安然察觉到了他,齐齐看向陈凡。
男人目露戏谑之色。
柳安然则爬到男人身边,用脸蛋满脸迷恋的蹭了蹭男人,随后扭头看向陈凡,换了副神色。
她满是厌弃道:“是你啊,陈凡,居然被你看到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以后再也不用跟你虚情假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