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样快,也不给人选择或是避开的机会。
她强忍着痛苦,大声道,“好,退一万步说,就算你非要把这些认定成我早恋,我也都认了,那我偏就早恋怎么了?有本事你就回去告状啊,告诉爸爸妈妈我早恋,让他们来收拾我!”
“爸爸妈妈可以打我骂我,或者对我动用家法,反正什么后果我都承受,绝对不会吭一声,但顾南城你,你管不着我!”
“你只比我大一岁而已,别真拿自己当成我爸一样,我要谁管,都不用你管!”
恩恩一点都不知道,她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刀一样,扎在了顾南城的心脏上,让他疼得死去活来,三番四次的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盯着眼前的这个人,想到刚才说的一句句话,想到她承认喜欢方立新,想到她对方立新羞涩的笑容,胸腔气血翻涌,喉咙口也仿佛有了隐约的血腥气。
他真的想掐住恩恩的下颌,直接堵上她的嘴,不让她再有任何说话的机会,任何一点伤害他的机会,但他不能。
他终究是握着拳头,力道不断的紧缩,直到关节泛着苍白,才强压住了心中的猛兽,没有在学校,在人来人往的道路上,对她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来。
他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看在恩恩的眼里,只留给了她一个残忍到冷漠的背影。
她不让他管,他也的的确确管不了她,更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管。
如果用哥哥的身份,他并不是她的亲哥哥,可用别的身份,他也没有,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极力忍耐和承受而已。
谁让他有了痴心妄想,和不该有的感情呢,他控制不了自己,那便是自作自受,他忍着,承受着,狠狠的憋着,偏偏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过一秒钟的后悔。
自从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他便觉得,那是他未来一辈子追寻的光,是治愈他童年一切不幸的良药,是他永远想要守住和呵护的宝贝。
可是他不知道,不管什么都是有两面性的,有利便有弊。
顾诺恩是救赎的同时,也是深渊。
“顾南城!”
恩恩看到少年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在视线里,不由气得直跺脚,在背后喊他的名字,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先前顾南城在逼问她的时候,话那么多,一句句的都没打算放过她,她觉得那么委屈,委屈到都快哭出来了,却仍旧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对她保持沉默,不再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开的样子,比他咄咄逼人都还让她难过,她宁愿他跟之前一样逼问她,数落她,都仿佛比眼下的状况要好。
恩恩抬头,望向天空,或许是一分钟,又或许是五分钟,直到她把眼泪都全逼回去了,才吸了吸鼻子,往顾南城离开的方向追上去,追到了校门外,自己家停靠的车身处。
顾南城早已经上车了,恩恩知道他在后面,他一定又会看书不理会自己,一想到坐在他身边,接受他的沉默她就觉得受不了,在司机下车主动给她拉开车门的时候,她却拒绝了,“不用,我坐副驾驶。”
“嘶……”司机觉得匪夷所思,搞不懂这兄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闹了什么小情绪,毕竟这么多年来,恩恩一直都是和顾南城坐一起,从来没有要求坐过副驾驶,“小姐怎么了?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是不是和小少爷闹脾气了?”
“没有。”恩恩否认,反正就算有,她也不会承认的,“我怎么会和哥哥闹脾气呢。”
“没有就好。”司机听恩恩这么说,就没有怀疑,“这么多年来,小姐还没和小少爷分开坐过,我还以为小姐闹脾气,是我多心了。”
“没事。”说话间,恩恩已经自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张叔,你安心开车吧,我和哥哥好着呢。”
“行,这就开!”司机回到驾驶室,驱车往顾家老宅而去,恩恩坐在副驾驶闷闷不乐,单手撑在车窗处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倒退的绿化带发呆。
全程,顾南城和恩恩一言不发,恩恩坐在前面,也看不到顾南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她真的很想回过头去,看一眼顾南城,哪怕是一眼都好,那种委屈涌上心头,想要看一看心上人的欲望太强烈了。
她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是在看书,还是和她一样沉默,就在她快忍不住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一道声音不断的提醒自己,恩恩,不能回头,不可以回头。
那是你哥哥,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和你的亲哥哥并没有任何区别,你要控制住自己的一颗心,千万不能再由着它放肆,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你若是一回头,身后便是万丈深渊等着你。
你接受得了这个后果吗?父母的失望,顾南城的厌恶,还有外人的冷嘲热讽和闲言碎语,你一旦跳下那个深渊,毫无意外就是万劫不复,你真的承受得起这样的下场吗?
如果你觉得自己能承受,便回头,不能承受,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好好接受现实,在恩恩陷入了内心的挣扎后,她还是选择了后者,老老实实待着,好好接受现实,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