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杨华,你们干哈玩意呢。”
赵树根点了两个人名,大声喊了一嗓子。
“你们回来得正好,王立杰还给我帮忙了呢。”陈三两乐呵呵的说道,顺便也把挡在身前的赵树根拨到了一边去。
赵树根心里都急得不行,这是要干仗啊。
“狗剩子,你扯啥犊子呢?昨天半夜就通知我们不要我们了。服务队的人也说让我们等通知。你招惹公社的人干啥?”
“就是,一天一块五毛钱的工钱呢,这下啥都没了,完犊子了。”
“狗剩子,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在外边做工,那也是给队上分钱的啊。”
……
他这一开口可是不要紧,这几个人一瞬间就把他给围住了,七嘴八舌的声讨起来。
赵树根听明白了,刚刚还说招惹了王立杰不咋好整呢,人家的小鞋不就给你送过来了?一下子还是八双。
“爸爸、爸爸,妞妞怕……”
看着这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妞妞小声的说道。
“都特么的嘚吧够了吧?”
一听到闺女这么说,刚刚还笑眯眯听着的陈三两,眼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该说不说,人的名、树的影,他的凶名很管用。这一声喊,这几个人还真就不敢再开腔了。
只不过看着他的眼神仍旧不善,喘着的粗气也代表着他们此刻愤怒的心情。
“都吵吵啥?有话不能好好说啊?你们根本都不知道咋回事。”赵树根也帮衬了一句。
“李铁柱,你个混账玩意。特么的他们都有资格骂我,就特么你小子没资格,刚刚还就你骂的最凶。”陈三两瞪着李铁柱说道。
“凭啥啊?”李铁柱瞪着眼睛、梗着脖子问道。
“公社让咱们打白户,你们家没养猪吧?你自己选,是想上工,还是想特么的让我打白户。”陈三两瞥了他一眼。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李铁柱咧了咧嘴,抓着头皮,一脸的尴尬。
他下边还有两个弟弟,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家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其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不好看了,自然知道打白户问题的严重性。这一年啊,都别指望能过上消停日子了。
“你们几个啊,太冲动了。人家给你们个套子,就往里跳,也不管是不是火坑。”陈三两说道。
“水泥厂扛活的活就那么好干?看看你们的鼻孔子、耳朵眼,都特么的快被水泥给糊上了,就为了挣钱,连特么的命都不要了?”
“那服务队的好活,也轮不到咱们啊。”李铁柱嘀咕了一句。
陈三两都被他给气乐了,“回来就回来了,这一半天的,我就得给你们找活干。是咱们队上的活,缺的就是壮劳力。”
“大队长,队上真有活啊?就是……、就是可惜了一天一块五毛钱的工钱。”杨华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你就不好好合计一下,凭啥给咱们挣一块五。不对,算上公社和大队分的钱,一天给两块钱呢。”陈三两说道。
“还不是因为这个活不咋地,没人愿意干啊。戴猪鼻子憋闷,干活不得劲。不戴吧,那灰面子就往鼻子里、往嘴里钻。”
“那是啥玩意?那是水泥啊。沾了水就会变成水泥疙瘩,那人还能好得了?李铁柱,你说你装一肚子水泥,还能活多久?”
“这个、这个……不能吧?”李铁柱纠结了。
其余的那七个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紧张起来,本能的就觉得陈三两是在吓唬人,可是说得好像还是那么回事。
“是不是都觉得我在吓唬你们,在找借口?”陈三两看了他们一眼,接着问道。
虽然没有人回答,但是脸上的那个表情就是完全肯定的意思。
“我狗剩子做事,用考虑那么多吗?”陈三两不屑的说道。
“咱就这么说,人喘气儿的时候,是不是鼻子跟肺子是通着的?你不知道自己个是咋回事,吃猪肺子的时候也能看个大概其吧?”
“你们就想,这些水泥通过鼻孔钻进你们的肺子里是不是就会留在你们的气管上和肺子里?时间长了的话,你们喘气儿还能得劲吗?”
这几个人脸上的颜色一下子就变了,狗剩子说的着实有些吓人啊。
“三两,真能这样啊?”赵树根后怕的问道。
“这都是常想理的事情。再说了,我吓唬他们,能有啥好处啊。”陈三两苦笑着说道。
“要不我咋说他们不回来我也得给叫回来,这样卖命的钱咱不赚。只是最近的事情多,我还没顾得上问。”
“老根叔,回头你帮我统计一下,看看咱们生产队外派的这些人干的都是啥活。钱得赚,但是咱们也不能不把自己个的身体当回事。”
“我这个大队长啊,以前当的不称职。以后就得正经好好干,谁要是想欺负咱们队上的社员,那可不好使。对了,给你们结工钱了吗?”
“还没有呢,都是每月十八号发工钱,遇到礼拜天就错一天。上个月的没发,这个月干的这些天也没算呢。说是得到日子才能给。”杨华赶忙说道。
“得嘞,跟我一起去公社吧,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