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室内有异样幽香弥漫。
赵长泽从内室走出来,缓缓躬身:“长公主殿下。”
晏九黎表情冷漠:“用如此拙劣的把戏引我过来,目的是什么?”
“长公主猜不到?”
“为你的兄长报仇?”
赵长泽眉眼阴鸷:“除了为大哥报仇,自然也有别的原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晏九黎冷冷一笑:“刺杀长公主,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
“不会有人知道是我。”赵长泽冷道,语气充满着阴鸷的自信,“不管今天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人查到我的身上。”
晏九黎淡哂:“是吗?”
赵长泽退后一步,抬手一挥。
六个黑衣男子突然现身,个个身着黑衣劲衣,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木然且没有情绪的眼睛。
死士。
国舅府这样的贵胄之家,豢养一些死士,私底下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算什么稀奇。
不过选择今天这样的日子,出动死士,刺杀长公主,那就是有备而来,自寻死路了。
阁楼里香味越发浓郁。
晏九黎眼神渐渐冷戾:“赵长泽,是你把赵家带上了绝路。”
话音落地,她忽然身姿一闪,竟是浑然不理会那六名死士,直接朝赵长泽逼近。
死士们如白日鬼魅,齐齐朝晏九黎扑来。
破窗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黑白玄紫红檀六道人影齐至,劲风划破空气,带来一阵让人心惊的寒气。
六名死士,六个面首。
好像特意安排好的数字似的,正好一人一个,抬手间将死士诛杀在无声之中。
晏九黎的手掐住了赵长泽的脖子,同时看到了他眼底浮现的惊惧骇然。
他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精挑细选的死士会这么不中用,更没想到本该在前厅用膳的面首们会突然而至——当然,最最没想到的是,以色侍人的面首竟会有比死士还可怕的身手。
六人翩然落地,站在晏九黎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死活的赵长泽。
秦红衣嗅了嗅:“在阁楼里下药?这是明知死士不中用,先用软筋散让殿下失去力气?”
“可惜死士没用,软筋散也没用。”
“白白葬送了国舅府!”
赵长泽瞳孔紧缩,眼底尽是不敢置信。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靠近,随即房门被踹开:“长公主!长公主殿下没事吧!”
裴丞相带着一票宾客赶到阁楼,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其中不乏朝中重臣和亲王。
“裴丞相。”晏九黎转头看向裴丞相,眉眼威压慑人,“你这府里守卫不严啊!光天化日之下,竟让赵公子这个有丧在身的人混进来,还带进六名死士刺杀本宫,不知丞相大人该如何解释此事?”
裴丞相脸色变了
纵然他高居丞相一职,在自己的府里出现死士,而且还是刺杀长公主的死士,他都脱不了失察责任。
最重要的是,万一长公主认为这件事跟他有关,问责下来,他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长公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躬身行礼:“请长公主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查清楚来龙去脉——”
“本宫给你指点一个方向。”晏九黎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荣王妃今日进府应该是带了两名侍女,可我方才从宴厅那边经过时,发现她的侍女只剩下一人。裴丞相不如先派人去问一问,或许就能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裴丞相是朝中老臣,坐到这么高的位子,自然是有脑子的。
晏九黎这句话一说出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想到国舅府公子竟跟荣王府勾搭在了一起。
裴丞相片刻没有犹豫,连忙吩咐手下:“现在去见荣王妃,另外女客那边让人注意一下,没有查清真相之前,不许任何人擅自离开。”
手下领命而去:“是。”
以裴丞相的身份,想要留下宾客并不是难事,只说府里出现了刺客,为了保护女客们的安全即可。
砰!
一阵声响传来,晏九黎狠狠一脚踢在赵长泽腿上,迫使他跪了下来。
双膝重重砸在地上的剧痛,让赵长泽脸色发白,痛苦闷哼:“唔。”
然而晏九黎是个狠辣之人,在他跪下之际,抄起旁边的花瓶朝他头上砸了下去。
砰!
顿时头破血流。
包括裴丞相在内的所有围观之人,齐齐吓得脸色发白,都被晏九黎这般狠辣的行为惊到。
有人急声喊道:“长公主!事情真相未明,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是啊,长公主殿下,赵家是国舅府,是太后母族,您千万三思而后行啊!”
晏九黎没理会众人劝说,弯腰抓着赵长泽的头发,嗓音狠戾:“本宫方才说了,你的行为会把赵家带上绝路,赵长泽,你现在相信了吗?”
说罢,她冷冷吩咐:“阿影,回长公主府,去本宫的书房把圣旨取来,本宫今日要去查抄国舅府!”
“是。”一道黑影如风般离去。
圣旨?查抄国舅府?
裴丞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