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对面不相逢”,因为他的所有课程都和综合格斗的课是错开的,也难怪后来连相亲会他都能错过。
这就说明,他天生就该是何书墨的男闺蜜!
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两个人特别没档次地选择了路边大排档。
步入初秋的天气,天一擦黑地皮上的热度就慢吞吞地消散,到了这个时间,天全黑透了,华灯点亮,夜风微澜,何书墨刚出地铁口就感觉到扑面吹来一层湿漉漉的空气。
大雨来的很急,何书墨这种从来不看天气预报的人根本没想着带伞,于是下了地铁之后,往大排档走的短短十分钟路程里,整个人淋了个落汤鸡。
卓知扬也没带伞,两个人碰面之后,二话没说,就急忙在雨里往吃饭的地方狂奔。
夜色被雨幕笼罩,一片深黑和流溢着的映着水光的霓虹,闹市中,更衬得大排档里灯火通明,很有烟火气。
露天的烧烤摊已经不营业了,只有吃火锅的地方人气旺盛。
红色废弃塑料布围成的大棚子,尼龙绳吊着七七八八摇晃的电灯泡,塑料桌椅看起来超过两百斤的大汉一屁股就能给坐碎,但是棚布里头人头攒动,基本上坐满了,满眼都是乌压压的人头和袅袅升起的一缕缕白雾。
一走进棚布就感受到强烈的温差,何书墨哆嗦着抱紧双臂,垂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跟着卓知扬找座位。
“大鸟啊,我跟你说,就这种地方,凛哥一辈子都不会来的!”选了张桌子,卓知扬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就一屁股坐下,就招呼大排档的小哥点菜。
小哥一脸笑意地迎上来,按了按圆珠笔把卓知扬报出的菜名一一记下。
何书墨坐在他对面,也是用纸巾狂擦身上的雨水,然后把消毒碗筷用白开水涮了涮,听到他的话,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所谓“拴住男人的心就要拴住男人的胃”,立刻倾过身子问:“那他平常都喜欢吃些什么啊?”
“吃什么?!”卓知扬咧嘴一笑,凑上来:“他吃他自己做的啊,他可会做饭了,我就吃过一次,特别好吃,在他南京的公寓被炸之前……”
不是……话题怎么又跑偏了啊?
卓知扬说话就不能分清要点吗,永远这么大的信息量!
何书墨满肚子疑惑,瞪大眼问:“可是,为什么啊,他的公寓为什么会被炸?”
卓知扬笑呵呵地,手劲很大地拍了一下点菜员小哥,对方似乎是他的熟人,于是他露出热诚值100的甜笑,转过头回答:“哦,他以前整天警界风云的,得罪的人太多了,他自己说的,放话要搞死他的危险分子就有几十个呢,哈哈,结果恶意报复嘛,就把他家炸了,就前几天,巷子里还有人堵他,这多恐怖啊……”
何书墨紧张地用手捂着脸,简直要哭出来:“是啊,好恐怖……”
“我是说,对那个堵凛哥的人来说,恐怖,你难不成觉得凛哥会有危险?啊哈哈哈,你太逗了大鸟!”
说话间,热汤鸳鸯锅底已经架上来了,隔着一个锅,卓知扬忽然想起什么,敛去了笑意,神情凝重道:“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我打听清楚了,凛哥单恋的那个女人……”
“啪”电磁的小灶被打开,何书墨觉得自己的心也瞬间被攫住了!
“据说是个幼儿园老师,这事儿被发现,是有一次,凛哥还在北京的时候,有人在大街上看见他抱着一个两米的玩具熊,旁边跟着那女孩,好像是她过生日吧……凛哥居然抱着玩具熊,画面太美我都不敢想……”卓知扬看见对面,表情变得很复杂的何书墨,叹了口气:“还有人看见凛哥开车接她,不知道去哪儿,接着就是,那女的要结婚了,凛哥就辞职了,辞职就算了,他还跑南京来了,据说是来疗情伤……”
“……”啪嗒,手里玩着的筷子掉在桌上。
何书墨觉得心痛得她已经没办法呼吸了。
给她过生日,还送她玩具熊,何书墨昨天过生日,他连句生日快乐也没有。
还开车接人家,她连顾凛开的车都没上过。
果然他特警当的好好的,忽然辞职,也是因为受了刺激逃到南京来养伤?
何书墨觉得,自己跟顾凛这些天,一点点努力拉近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远很远,中间有堵无形的墙壁,隔着薄薄一层层,却是她永远走不进去的,被围起来的他的世界……
在他的世界里,有他的过去,那些她都不曾了解,而他的过去里的那个人,应该很值得他去惦念的吧。
所以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根本就不懂。
还一直打扰他,追着他,往他口袋里塞小纸条,其实他根本就没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真是蠢死了!
何书墨双手抚上额头,往后捋了一把头发,就抬起头,双手托腮,望着眼前慢慢咕嘟着冒泡,蒸腾起雾气的火锅发愣。
卓知扬看她难受,也不敢说话,憋了一会儿问道:“大鸟,那个,我还帮你找到那个女生的照片了,你要是实在太难受,还是别看了……”
“看,为什么不看呢……”何书墨半死不活地对着卓知扬眨眨眼:“我总得清楚情敌长什么样子吧?”
卓知扬没办法,抿抿嘴,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