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抢了鸡腿的那个护卫上下打量着王六子,狠狠地叹了口气:“你叫……王六子,对吧?六子啊,都是容家人,不讲这么多规矩,我们哪里能这么不信任你们,还会觉得你们是那等下三烂的下药之人不成。”
“六子兄弟好不容易来一回,怎么说也得跟我们陆爷喝一场大酒吧?今儿晚上就别回去了,明早再回也不迟。”
“整整一晚,这些酒菜你肯定也要吃,有没有事儿咱们都能看见,你还能跑了不成?就算你跑了,那么大一家盼君归和别院在那儿立着,黎姑娘和大公子还能跑了?”
“黎姑娘这样的小美人儿一跑说不定还能跑没影了,大公子想跑如今也跑不了啊……”说完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这些对黎久薇说荤话,嘲讽容轩瘫在了别院里,王六子心里哪有不气愤的,他面上跟他们一起笑,心里却一阵井喷似的怒骂。
呵,说荤话怎么了?他们黎姑娘能被人说荤话,那是生得美,有本事你们这些自家的婆娘、姐妹能有这品貌。
哼,别说跟普通人家和他们这些世代为奴的家里的比,就是跟大户人家的姑娘比,他们黎姑娘的品貌都是上上成的!
还有他们大公子,不能走路又怎样,脑子比你们好就行,瘫在别院不能动了又怎样,就是彻底躺那儿了,也是整个西绥最俊朗的瘫子!反正就是比你们俊朗!
他呵呵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谨慎点总没错,万一有人在饭菜里做了手脚,这不是就有嫌疑了吗?不过这位大哥说的对,是不用等那么久的,反正我今晚能住这儿。”
“不过是可以不用等那么久,安全还是要保障的,要不这样,你们每人把手里的鸡撕一块儿给我,撕哪儿你们自己选,这样保证万无一失。”
那些人看看王六子,看看手里的鸡,虽然觉得这小子有点儿谨慎过头了,还有点儿磨叽,倒是彻底的放了心。
“六子兄弟太小心了,不用不用,量你们也不敢对哥哥们用手段。”
“这鸡烤得真香,给你撕一口,我们就少吃一口。你是想多吃吧?才不上你的当。”
“诶呀,还有这么多酒?陆爷一个人肯定喝不完,有哥哥们的份吧?不跟你客气了,哥哥们自己动手搬了。”
众人就要到马车上去搬酒坛,却被王六子横身拦住了:“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我可不能害了各位哥哥。各位哥哥还在当值,不能随便饮酒,否则误了大事,我受罚不要紧,委屈了各位哥哥就不行了。”
“这些酒我先拿去给陆爷,分给谁不分给谁,由他决定,不耽误大伙儿当值,还能让大伙喝个痛快……这个谁说都没用,只能之这样,我这就去见陆爷!”
王六子瞪着眼,胖嘟嘟的脸透着一种好笑的正经,他不会武功,就拿出了一种唱戏的架势,硬是让这些人不敢上前,直接把那一车的酒送到了陆余跟前。
王六子越是这样,这些人对他越是放心,人家这么看着这些酒,宁肯得罪他们,是为了不让他们误事儿,这说明他们根本没打算把他们灌醉好做点什么。
前院发生的事陆余在屋里很快就知道了,他心里本就没什么好担忧的,难不成黎久薇还敢让这小子使坏不成,这回更是放下心来。
不过,陆余并不会因此觉得这小子是个只会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无能之辈,相反的他觉得这小子能耐不小。
黎久薇能只派这么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过来,这人就一定是能靠自己担得下事儿的。
何况这个叫王六子的小子看起来从一进庄开始就在不断地讨好这儿的人,谄媚之色溢于言表,可是他事事周全,还能拉着这么多酒一坛没少地从他手下那些大老粗手下通过。
这些个哪个见了酒能忍得住?就算换个会拳脚功夫的,也能一拥而上,都给他抢光。
陆余这么一琢磨就觉得可以跟这个人谈,这个人不仅能代表黎久薇,就是他自己有点小心思,只要自己也能得利,也一样能谈。
广鑫庄是容家庶务和族人存银之处,容家各个铺子、商队一年下来挣来的银子扣除日常经营所用的本钱,其余都要先交到这里,之后再领取分润和股息,族人也可以将自己的积蓄存在这里收取利钱。
为何不由各大掌柜或管事儿的先行扣除分润和股息之后只将盈利存入广鑫庄,是因为最早的时候新旧两朝交替,银钱种类新旧繁杂,各大铺子和商队挣回来的银子不经兑换都未必能花的出去。
而在广鑫庄成立之后,只要将这些出自各朝各年甚至外面诸国的银钱先行存入,就会有广鑫庄自己的账房和伙计帮忙整理兑换成在天禹尤其是在西绥能够使用的银钱。
这样以来既方便底下的人花销,也方便管理,还因为这样一年一聚、一年一分的银钱汇算和分发方式,给容氏一族在银钱和庶务上养成了一种守望相助、竞争互补的相处方式。
以至于在新朝确立、新帝登基之后,银钱的种类重新固定了下来,除了外面回来的商队已经不需要另行兑换之事后,广鑫庄依旧保留了下来。
这种竞争的模式被容家历代家主推崇,各位掌柜虽然觉得费事儿,也担心路上银前会有损失,可是有镖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