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轩目光沉沉地看了李成一眼:“人都进到院子里了,你们竟然毫无察觉,家里是该好好查查了。”
李成看了眼刚刚才拿下来的门栓,挠了挠头:“谁插上的小的还真不知道,难怪了,哥儿几个分了锅羊汤喝,要不是被烟呛着了,现在都未必能醒。”
“谁这么损,竟然干出这种事,让小的知道了,非把他吊悬崖上去。”
“小哥先别说这些了,如果猜的不错,很快就会人来看我和大公子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不轨之事,之后就会传扬出去,坏了公子的名声。”
“大公子新伤不久,想来府里和生意上的事都还来不及重新安排,万一他们想借此夺了大公子手中的权利,再将公子彻底困在别院养伤,就麻烦了。”
“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眼前的事。还请小哥信我,我既已是大公子身边的婢女,一定会站在大公子这边。”黎久薇迅速地解释着。
容轩将腰间玉佩取下,就要交给李成:“他们想要商队,没那么容易。李成,你拿这个去……”
“公子若是立刻就改变商队和府中庶务的安排,他们定会起了戒心,到时候公子恐怕就要立刻跟他们撕破脸了。”
“事起仓促,公子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安排,奴婢觉得公子眼下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若是可能,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他们用内宅的法子构陷公子,内宅是女子的战场,这件事还请交给奴婢这个小女子解决吧,还请大公子和李小哥信我。”黎久薇正色说道。
李成很是不适应黎久薇这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真要像你说的这么严重,更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冲在前面了。”
“公子,要小的说,银子和商路都在咱们手上,跟他们干就是了,用不着跟他们玩儿那些弯弯绕绕。”
容轩是无法面对容元修的出卖和背叛,并不是不敢跟他正面冲突。
梦里的变故发生在二十多年之后,少了这中间的筹谋和积累,容元修还没有日后的强大,他也还没有被掏空到一击即溃的地步。
容轩用自己的方式也能解决眼前的困局,只是他的确想再看看他的好父亲想要干什么。
他想起黎久薇是在山里是如何对付那几个黑衣人的,他也开始期待她又会如何处理眼前的乱局。
何况就算她失了手,也还有他兜着,出不了事。
他苦笑一下:“李成,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容家大公子了,这件事你我都听黎姑娘安排。”
以前的容大公子遇事雷厉风行,想做什么就去做,现在的容轩必须徐徐图之,稳步前行。
一时间李成很是伤感,不再有异议,黎久薇快速地说了之后的安排,最后问了别院放药材的库房在哪儿,三人各自安排……
xxxxx
厢房那边还未安排停当,就有人来通报说是小孙氏和老宅那边的钱管家一起来了。
外面的人拦着说要先进来通报一声也不让,这二人火急火燎地就往里闯,直奔厢房而来。
“钱叔,那个姓黎的小贱人真的跟容家哥哥有了苟且之事?容家哥哥都那样了,她怎么能……该不是你弄错了吧。”小孙氏急切地问道。
“表姑娘年轻,不懂这些男女之事。那个黎氏年纪不大,可一路流放到此,什么事儿没见识过?有机会能扒上大公子,怎会轻易放弃。”
钱管家走得快了,体力就有些跟不上,还要分心说话,让他险些上不来气。
“好啊,她敢骗我,她昨日刚说她不会做容家哥哥的通房,看我不把她的皮扒下来!”小孙氏像根被点着的炮仗,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表姑娘不要急,你将来是容家的大少夫人,怎么处置一个丫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跟着老奴来,就在那边了。”
钱管家带着小孙氏直奔离书房最近的厢房而去,眼看着门外还插着门栓,整颗心都放下了。
“老奴得到消息,就让人把他们堵在了里面,老奴这就把门打开。”钱管家说着就撤去了门栓。
小孙氏抬脚踹开了门,两步就冲了进去。
二人原想着一进门就能看到容轩和黎久薇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谁知屋内烟气缭绕,还飘散着一阵阵的药味,根本看不清人。
咳咳咳……
小孙氏和钱管家被呛得直咳嗽,捂着口鼻,开着门用手掌扇了一会儿,烟气才算散了。
眼看着地上一滩滩的水渍,二人顺着水渍就走到了里间。
只见原本的茶房里放着一只硕大的用来沐浴的木桶,旁边熏着的药草还没有熄灭,木桶里站着一个露着上半身泡着冷水的男子。
“容家哥哥?”小孙氏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啊……啊……啊……怎么有人进来,怎么还是个女人!”木桶里的李成捂住上身,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
“李成?怎么是你?”
钱管家先冷静下来,一双老目瞪着李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钱管家?你可算来了,这别院的守卫也不知怎么搞的,公子让小的搬来厢房住,好方便服侍他。”
“晚上小的守夜饿了,想喝碗粥垫垫肚子,不知道哪个天煞的在里面下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