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面对这种整个人正处于极度焦虑状态下的家长,安慰什么都不管用,只能等轲决的好消息。
六月十七号。
曰本的亚运选拔率先结束了。
井山耀不出意外地拔得头筹,全胜晋级。
结果出人意料,跟随他一起晋级的四位棋手,没一个老登,全都是最近才在曰本棋界崭露头脚的新人。
而且井山的年龄本来也不大,也属于年轻人的行列。
如此少壮的出征阵容,放到上世纪三十年代,都可以尊皇讨奸了。
“诸君!为未来的胜利干杯!”
酒会上,井山身穿正装带头举杯。
不得不承认,开放头衔战,对于冲击国内的保守派确实劲大。
年轻人一下子就涌现了出来,还全都是时务运动的高手,每个人都是字面意义上识时务的俊杰。
几杯酒下肚后,井山多出了几分他平时不曾有的狂气:
“几个月后,我们将代表曰本前往中国,参加亚洲运动会,捍卫荣耀的同时也得一雪前耻,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夜神辽抖了抖。
“声音太小!听不清!”井山厉声道。
“我、我这声音还小?”夜神辽愣住。
“在我们曰本围棋,棋圣说听不清就是听不清,重来!”
夜神辽仔细观察了一下井山这魔怔状态,连连摇头。
自打农心杯结束之后,他就一直是个极端样子。
尤其是这次终于能与时煜再次面对交手了,他的症状愈发严重。
复仇。
唯有复仇这个词才能阐释。
本以为赌上棋圣头衔的挑战权之后,第二局会迎来转机,结果没有。
本以为经过他这么一番暴打之后,自己能在农心杯上有所建树,结果还是没有。
每当他觉得气氛已经烘托到位,bg都响至高潮时,该来的都没有来。
天空次次都下雨,bg次次都变成《五月雨》。
而这一切的开端,都是他那天不知有啥想不开,非要千里迢迢过去挨顿混合双打。
考虑到自己是受害者,不太好背这锅,那么一切责任就只好算到时煜头上了。
时煜对此负全责!
“今天结束起,所有人都把手机交上来,我们要封闭式训练,合宿!”井山忽然宣布。
“啊?搞这么认真?”另一位参赛的小年轻傻眼。
这次能代表国家出战,当然是好事。
可它毕竟没奖金,因此大家对这次比赛的期望也就仅仅停留在好事二字上。
再说了,我们曰本的实力是啥样,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搞这么认真,是指着我们夺冠不成啊?
说吧,这集是打宿傩,还是除掉唐僧师徒?
“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们必须要击败时煜一次!”井山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次亚运会包括个人小组赛,团体小组赛,以及混双赛等等。
换句话说,一个棋手没准会与其它国家的棋手交战数轮。
这么多轮下来,只要能摁死他一盘,都行了。
比起拿下一面金牌,针对单点赢一场,似乎简单多了。
必须得在时煜的场子上,把他痛扁一顿,这气才能消!
时间继续向前。
夏季的倾盆大雨如期而至,首尔笼罩在灯火朦胧的雨幕之中。
“呼,终于结束了,这次选拔,也太难了。”崔独从棋盘前起身,整个人神清气爽。
十分幸运,他搭上了末班车,靠着微弱的小分优势惊险出线。
“西八!这下亚运又没我的份了,我不会真要被拖去服兵役吧!”
元化垂在对面的桌子上猛猛一锤。
“哦,我记起来了,上次咱们办亚运时,你好像也是小分差最后一点,荣获守门员了。”崔独幸灾乐祸道。
“这要是再早几年该有多好啊,那年头拿个世冠就能免服兵役,不像现在,只有亚运这种级别的才行。”
早些年的时候,韩国围棋的确可以世冠就能免服兵役。
但随着世界大赛越来越多,世冠含金量越来越水,这规定也就取消了,亚运会则成了唯一的希望。
“没逝,我打听过了,棋手在军队里是鄙视链的上游,你去报道之后,保证可以完完整整地回来,绝不会缺斤少两,更不会菊花变向日葵。”
“呵呵,滚!”
谈笑之间,金院长出现了,棋室里立刻安静。
“多的我也不说了,虽然我们再次守住了农心杯的荣耀,但结果你们也看得到,过程十分惊险。
尤其是最近,那个叫时煜的”
“时——煜!是谁,是谁在提时煜这个名字?”
金院长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道↑↓顿挫的喊声传来,听得他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弦铁像是刚睡醒一样,从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爬起来,惊悸顾盼。
金院长拳头硬了。
每每想到发生在这小子身上的事,都让人忍不住血压升高。
“你,过来一下。”金院长招招手。
“我?”李弦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