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伤口中爬出来不少虫子?”云裳与宁浅对视了一眼,脸上笑容皆是隐匿了下去。
“是。”王尽欢点了点头:“且那些虫子从伤口处蔓延,会吞噬血肉,有一个伤势较重的士兵当即便被那些虫子咬的只剩下了骨架……”
王尽欢虽然不曾亲眼所见,可是听军医禀报,却也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模样,脸色有些苍白:“伤兵营中的人都亲眼瞧见了当时情形。”
云裳蹙了蹙眉,若是有那么多人瞧见了,只怕会叫人心惶惶。
“我一同去瞧瞧去。”云裳当即做了决定。
王尽欢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了宁浅的身上,欲言又止。
云裳自然知晓王尽欢心中顾忌,连忙转身同宁浅道:“我先去医帐瞧瞧去,浅浅你便先回去吧,帮我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云裳见宁浅要开口,连忙接着道:“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奔波,都没有机会好好睡上一觉,那些客栈的床也实在有些太硬了些,硌得我全身都疼。”
宁浅知晓云裳是想要支开她,目光在云裳与王尽欢身上逡巡了一圈,神情带着几分无奈:“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待会儿你让王尽欢派人送你过来就是。”
“好。”
等着
宁浅带人离开了,云裳才与王尽欢一同快步朝着医帐赶去。
医帐周围早已经安排了士兵重重守卫着,只是却仍旧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哭喊声,呼痛声,祈祷声……
云裳抿了抿唇,只觉着心中无比难受。
王尽欢已经先一步钻进了医帐之中,云裳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去,云裳便闻见一股子药味掺杂着血腥味飘来,云裳忍不住蹙了蹙眉,再抬眸一瞧,就看见医帐中躺着十来个人,几人的身上都已经爬了不少的虫子,虫子正在撕咬着他们身上的血肉,从伤口开始,血肉被咬开,血肉模糊。
那些伤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肉被撕咬,有些发了狂,急急忙忙地抓住那些虫子扔开,只是那些虫子却好似会自己繁殖一般,怎么也扔不完。
云裳只觉着全身汗毛倒立,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医帐中的军医与医士皆躲在另一边,丝毫不敢靠近那些伤兵。
“将军!”
见着王尽欢进来,那些军医与医士连忙上前:“将军,这些虫子,我们用了驱赶虫蚁的药,却全然没有用,它们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若是这样下去,只
怕这些虫子很快就会在营中蔓延开。”
云裳眯了眯眼,目光落在那些虫子上:“这是巫族人饲养的蛊虫,寻常药物自然是全无用处的。”
云裳一开口,营中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云裳身上。
虽不知云裳的身份,只是见云裳跟着王尽欢来的,且一开口便直接道出了那些虫子的由来,便有人连忙道:“这位姑娘是……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什么姑娘?”王尽欢蹙了蹙眉:“这位是皇后娘娘,还不赶紧见礼。”
“皇后娘娘?”营中众人皆是惊住,忙不迭地行礼。
云裳随意点了点头,上前两步查看。
“娘娘,这些虫子身上稍稍有些伤口的人一接触,便会直接开始撕咬伤口,开始蔓延,娘娘你千万小心啊。”
云裳却没有作声,瞧了片刻,才转身吩咐着王尽欢:“让外面守着的士兵,在这医帐附近挖一条沟,扔一些柴火进去,点火。”
“虫蚁飞禽走兽那些,大抵都还是惧怕火的,用火沟将医帐隔离开来,应当能够有效防止这些虫子继续蔓延。”
王尽欢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末将这就去安排。”
云裳拿出自己先前便一直握在手中的那白玉小瓶,抬眸
看向一旁立着的军医:“可有水?”
“有的,有的。”有医士连忙道:“咱们医帐之中平日里需要水给伤兵清洗伤口,便专程弄了个大水缸,就在帐外。”
“搬进来。”
听云裳这般吩咐,其他人虽然不知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却也匆匆忙忙一同出了营帐,只合力将那水缸搬了进来。
倒果真是个不小的水缸。
云裳眯了眯眼,这水缸应该能够装下三个左右的成年人。
水缸中的水是满的,云裳走到水缸旁边,将手中那白玉小瓶子里面的药水都倒进了那水缸之中。
“再去打些水来,没事做的,都去提水去。”
而后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来几个药丸,而后走到那些伤兵跟前:“一人取一颗服下。”
那些伤兵急急忙忙地取了药丸服了,云裳取过王尽欢手中的马鞭,马鞭一挥,缠住一个伤势较重的伤兵的腰,便将他整个勾了起来,手一甩,那伤兵就落入了水缸之中。
云裳扔了三个伤兵进去,而后才缓步踱步到那水缸边,目光定定地落在那水缸之中。
初时并无什么异常,缸中水有些凉,那些伤兵本就受了伤,再浸入这般冰凉的水中,都忍不住在发
颤,只是却也不敢作声。
很快,云裳便瞧见有黑色的小虫子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