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洛轻言便将承业送走了。
承业一走,云裳与洛轻言就开始筹备假扮巫族人给武安州那边传信之事。
云裳瞧着洛轻言换上那巫族人的衣裳,微微抿了抿唇:“我觉着你还是带两个暗卫吧,带两个暗卫放心些。”
“谁传信须得要个人的?”洛轻言眼中带着笑,知晓云裳是担心他,神情亦是十分温和:“放心好了,那些巫族人只怕也不会想到,我会只身涉险,不会怀疑的。且我好歹也在巫族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在巫族的时候,我闲来无事就会观察巫族人,对如何假扮巫族人这件事情,还是有些把握的。”
云裳点了点头,她自然是信的,洛轻言向来如此,要做什么事情,便定会做到极致。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一回事。
“为什么巫族派到这银州城的巫族人皆是男子?若是有女子,我便也可以易容随你一同了。”
云裳轻叹了口气:“虽然我也可以扮作男子,可是女子扮作男子,总也还是会有几分不像。”
洛轻言眼中笑意更浓:“我家娘子果真黏人,不过分开两三日就这般舍不得了。”
“……
”云裳咬了咬牙,冷哼了一声:“谁黏人?”
洛轻言轻笑了一声:“我,我……”
云裳被他这么一取笑,也不再纠结此事,只径直道:“此去也十分凶险,你万事小心,我给你的驱赶蛊虫的药粉定然要随身携带,时不时地抽空往身上洒上一些,还有巫族的骨哨,定要随身携带才是。你走之后,我确定你与山上的巫族首领接上头之后,我就启程往武安州,咱们……武安州见。”
洛轻言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点了点头:“武安州见。”
说完,便从一旁拿过一个装着灵芝的盒子:“那我就先去了。”
云裳摆了摆手,一脸浑不在意。
只是等着洛轻言出了门,云裳就站起了身来,走到了窗边,将窗户推开了一个缝隙,透过缝隙往下望着。
等了一会儿,云裳才瞧见洛轻言从客栈中走了出来,上了街。
似是察觉到了云裳的目光,洛轻言走了两步,随后又转过了身来,朝着云裳所在的那房间看了一眼。
云裳连忙往旁边躲了躲,暗自咬了咬牙,想着,他应该没有发现的吧?他若是发现了,下次见着,不知道要如何取笑她了。
云裳想着,等了一会儿,才又走到窗边朝着外面望去,街上人来人往,却早已经不见了洛轻言的踪影。
云裳暗自懊恼着,这人,定然知道她在看了,所以才故意回过头来,而后趁着她躲藏的时候迅速离开。
云裳意识到自己脑海中这样的念头,手指又忍不住微微动了动,为何会这样?好似正如洛轻言所言那般,她突然变得有些黏人了起来。
云裳浑身一震,回到桌子旁坐了,眉头轻轻蹙了蹙,大抵是因为之前洛轻言被巫族人所困之事,让她有些心有余悸吧,所以她最近好似格外害怕洛轻言出什么事。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才有暗卫来禀:“娘娘,主子已经上山与山上的巫族人接上了头,山上的巫族人并未怀疑,已经带着主子离开了。”
云裳点了点头:“你们一路想法子远远跟着,随时注意着洛轻言有没有发出什么信号,若有,及时传信于我。”
“是。”
云裳站起身来:“马车可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娘娘现在就启程?”
云裳颔首应着:“现在就启程。”
云裳下了楼,马车已经在客栈门口候着,云
裳上了马车,马车便开始动了起来。
依照他们的计划,洛轻言拿着巫族的书信上山去寻那些巫族接头人,通过他们,将书信送往武安州。
而她,走明道,直接前往武安州外,去找宁浅和王尽欢。
云裳靠在马车中的大迎枕上,手指轻点着凳子,她既然是要去武安州那边,若是能够帮洛轻言引开一些巫族的注意力,那么,洛轻言的境况恐怕便能够好一些。
云裳打开马车旁边的暗格,从中取出了一张纸来,磨墨,写信。
写好书信之后,云裳便将书信交给了暗卫,让暗卫将书信送往锦城。
云裳并未刻意隐匿行踪,故而,马车刚刚离开银州城不久,就遇上了刺杀。
好在云裳本就是走的明道,身边也带了不少的暗卫,倒是有惊无险。
从银州城到武安州城外,马车须得要一两日的时间,云裳在马车中坐了不到半日就坐不住了,索性弃了马车,直接骑马赶路。
大抵是因为不曾料到云裳会在半道上弃马车转而骑马,后面的路上,倒是并未遇着什么强劲的对手,一路平安顺遂地到了武安城外。
宁浅早已经得了消息,亲自带
着人来迎。
云裳瞧见宁浅就笑了起来:“你肚子都已经这样显了,还敢到处乱跑?”
宁浅也跟着笑:“王尽欢倒是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可是我觉着,越是到了后面,才越是要多走动走动才好,老是闷在屋子里不走动,生的时候便会受更多的罪。”
“也不一定。”云裳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