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云裳将整个银州城几乎走了个遍,心中大抵也有了个数。
此前她一直觉着,好似在哪儿都能够瞧见巫族人一般,可是仔细走了一遍却发现,这银州城中的巫族人应当不过一百余人,只是大多数集中在灵芝买卖比较频繁的地方,这些地方恰恰好是云裳平日里出入比较频繁的地方,因而此前才会觉着似乎到处都是巫族人。
一两百人。
这对于一共只有不到一万人的巫族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第三日夜里,云裳刚回到客栈,就在客栈大堂发现了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
云裳瞧见那人,忍不住瞪大了眼,还在疑心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人却已经抬起头来与对视了一眼,而后笑了起来。
云裳忍不住也笑了,朝着那边桌子走了过去。
那边桌子上坐着的是一个约摸二十多岁的妇人,容色气质都较为出众,只小腹微凸,似已有身孕。
“宁浅?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那妇人除了五官有细微的改变,明显就是宁浅的模样。
宁浅听她这么一问,嘴角笑意渐深:“本来就打算来银州城走一趟,半道上遇见了你派过去送信的暗卫,知道你在银
州城,这不,一来就赶着过来见你了。”
“好,你来了正好,正好跟我做个伴儿。”云裳亦是十分欢喜:“准备待多久?就在这客栈住下吗?”
“好啊。”宁浅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云裳身侧的承业身上:“太……”
宁浅想唤太子殿下,话刚出口就察觉到地方不对,只得硬生生拐了个弯:“宝儿也在?没事了吧?”
宁浅一直跟在王尽欢身边,此前还帮着洛轻言打掩护,承业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
云裳点了点头:“无碍,他过来也已经有几日了。”
“那就好,没事就好。”
云裳笑了一声,低下头看向承业,承业眼睛一直直愣愣地盯着宁浅,云裳见他神情便知道他是在猜测宁浅的身份,面上笑容更深了几分:“这是你宁浅姨。”
承业还在看宁浅:“可是……不太一样啊。”
只是很快,承业又转头看了眼云裳,顿时明白了过来:“啊,我知道了……”
宁浅连忙用手指比了个动作:“嘘,这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
承业飞快地点了点头,一脸神秘:“嗯,秘密。”
两人在大堂不方便说话,用了饭,叫掌柜给宁浅开了一间房间,房间就在云
裳住的屋子旁边,几人一同回了云裳住的屋子。
“怎么突然过来银州了?”云裳一进门便问着。
宁浅面上笑容渐渐淡了下去:“银州离武安洲近,此前我与王尽欢觉着,因为地理的原因,夏侯靖只怕不会对银州下手,只是后来却发现,银州这边有兵马调动,有探子行动的踪迹,所以我决定过来走这一趟。”
云裳点了点头:“是,此前我也觉着夏侯靖不会对银州下手,现在也这样觉着,夏侯靖会往银州调动兵马,有探子放在这边,是因为另外的原因,待会儿我同你细讲。”
“你先同我说说,武安城外是什么情形?”
宁浅却摇了摇头:“夏侯靖与我们开战了三场,但是这三场战事都已经落下帷幕,想必你也听了个七八成了,我没有上战场,再多的也就不知道了。我想要同你说的,是另一茬。”
“嗯?”云裳听宁浅的语气,便知道定然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武安城外之后,我就和王尽欢分开了一段时间,想法子潜入了武安城。”
云裳一愣,忍不住瞪大了眼:“你?潜入了武安城?武安城戒备森严,你怎么潜入进去的?
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宁浅抿了抿唇:“其实武安城的戒备,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至少武安城还时常有各路探子在进进出出,想要混进去许多人兴许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可想要混进去一两个人,却是不难。”
“加之我是女子,又怀有身孕,目标不那么明显,所以就混进去了。细节另说,我要说的是,我在武安城中,遇见了夏侯靖。”
“你……遇见了夏侯靖?”云裳愈发诧异了:“夏侯靖会在武安城中随意走动?”
顿了顿,才又道:“也是,毕竟是他自己的地盘,他对武安城中的守备应该是十分有信心的,所以才会那般肆意。可是……”
云裳想起了另一桩十分要紧的事情:“可是,夏侯靖应该是认得你的啊?此前夏侯靖与你可是见过不少次的,你在武安城也是这副打扮?若是这样,那他岂不是认出了你?”
宁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在武安城中的确就是这样的打算,可是……夏侯靖并未认出我。”
云裳闻言,拧了拧眉。
宁浅仿佛能够猜到云裳心中在想什么,只径直道:“当时我几乎是与夏侯靖正面对上的,甚至于,还与
夏侯靖对上了眼神,当时我也觉着,夏侯靖十有七八是要认出我了,还在感慨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一些,可是不曾想到,夏侯靖看我的眼神,全然像是看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