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点了点头:“我知道,就如同我此前在乌尔禾城一般,全然没有法子往外传递消息。”
刘文安颔首附和着:“是,就是同皇后娘娘那时候一样的,都是在外面,都是在敌人的地盘,都有各种各样的局限,没有办法往外传递消息什么的。那时候陛下收不到娘娘的消息,也可着急了。”
云裳笑了:“嗯,在外面做事,便有许多的不得已。在外面那个人倒是不觉得,对等的人来说,却是一种煎熬。此前他体检了,如今也该轮到我来感受感受了。”
刘文安讪讪一笑,没有作声。
云裳也不再多言,只专心将桌子上那些奏折给批阅了,才站起身来,又走到了墙上挂着的夏国地图前:“甘河县附近有咱们的驻军吗?”
刘文安垂下眸子:“驻军不多。”
云裳歪了歪脑袋,近乎自言自语一般地道:“那若是甘河县起了乱,陛下要从哪里调遣兵马前去增援呢?”
刘文安低着头,掩住眼中的慌张,只笑了笑:“陛下应该已经有了盘算,陛下在那里,想要调遣兵马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且为了不让人发现,应该也只是暗中行事
。调遣兵马这事,恐怕咱们也收不到什么消息……除非,甘河县那边战事起,兴许咱们在这宫中,还能听闻一二。”
云裳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忍不住的牵挂。
云裳垂下眸子,苦笑了一声,人最难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思。
刘文安已经飞快地转开了话茬子:“娘娘觉着,那贺楚灵,是怎么回事呢?”
云裳尚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听刘文安这样问,只漫不经心地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有人利用了贺楚灵这一桩,想要栽赃陷害给我与陛下,好让外面的人都知晓,我是个善妒之人,且还心思歹毒罢了。”
云裳说完,才稍稍回过了神来:“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的是,夏侯靖已经离开了锦城,这城中他的势力只怕也所剩不多,不是夏侯靖,还有谁会这样针对我?这样针对我,意义又在于什么?”
刘文安沉吟了片刻:“涉及后宫之事,贺楚灵失踪,只怕极少有人会指摘陛下。”
“是啊,指摘的都是我。”云裳倒是并不怎么在意。
刘文安觑了云裳一眼:“针
对的是娘娘,是想要百姓们觉着娘娘你善妒,且手段狠毒。那会不会,是对这后宫妃位,亦或者是后位有所企图之人?”
云裳听刘文安这么一说,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是如你猜想的这样,对后宫妃位,亦或者是对这后位有企图的人,那就实在……太多了。毕竟,就单单这帝位,就足够吸引许多人了,更遑论,这帝位上坐着的人,是陛下。”
“比起历史上那些长得歪瓜裂枣的皇帝来说,陛下这般年轻有为,威武双全,且英俊不凡的,就实在是太难得了。”
刘文安一下子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这话啊,应该当着陛下的面说,若是陛下听见了,定会喜不自胜。”
“也是。”云裳勾了勾嘴角:“当着他的面,我总嫌弃他老。”
刘文安抿嘴笑着:“娘娘这话奴才可不同意,陛下哪里老了?若是陛下都老了,那奴才这种……”
“你?”云裳瞥了刘文安一眼:“你又不是男人,你来比什么比?”
“……”
将刘文安怼得无话可说,云裳倒是欢喜了。
云裳笑了一阵,顿了顿,才又将话说回了此前讨论着的事情上:“此事无
需着急,虽然觊觎陛下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此番他们针对的,明显是我,是我坐着的这个后位。整个锦城中,能够有资格,争夺这个后位的,并不多。”
“我们明面上先按兵不动,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也无需太放在心上,随他们说去就是了,且看看他们究竟能闹出什么动静来。暗地里,我会将那些有可能掳走贺楚灵的人一一排查一遍……”
云裳眯了眯眼:“此前数番变故,朝中朝臣,锦城内外的世家也经过一次大洗牌,如今锦城中那些世家的情况,我都并不怎么熟悉。”
“也是时候该重新熟悉熟悉他们了。”云裳垂下眸子:“不然,被人算计了,都找不到幕后凶手。”
云裳说完,便转身看向刘文安:“传膳吧,好像到用膳的时候了。”
这话茬子转的太快,刘文安险些没有反应过来,只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眼书架上放着的时漏,呐呐点了点头:“好像是到用膳的时候了,娘娘要在太极殿用膳吗?”
云裳点了点头:“此前我时不时地也会在太极殿用膳,虽然如今陛下没有在宫中,只是此事尚且保密的,我总不能够将习惯
改变的太多,平白引人怀疑。”
“是。”
刘文安退了出去,去传膳去了。
殿中只剩下云裳与那假的洛轻言二人。
云裳从书架前走回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口问着:“对了,我都还没有问过,你本来,是叫什么名字的?”
“属下向长林。”
云裳颔首:“向长林,我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