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风转眸看了云裳一眼:“是想要请你过来给皇后娘娘请个脉的。”
鬼医却朝着云裳做了个鬼脸:“拒绝拒绝,毕竟我是一个记仇的人。”
云裳全然没有心情同他周旋,瞧见不远处有暗卫发出的信号,便连忙道:“暗卫已经准备好了,我得要启程了。”
“这样快?”柳吟风眉头蹙了蹙,他以为暗卫收拾东西,再怎么也得要两三个时辰……
云裳点了点头:“早些启程早些到。”
说着朝着他们摆了摆手:“走了。”
柳吟风连忙安排了一队精兵跟上。
鬼医被云裳弄得瞠目结舌,半晌才转过头看向柳吟风:“咱们不是刚来吗?她怎么就要走了?不跟咱们吃个饭叙个旧吗?”
柳吟风摇了摇头:“是我的错,我一不小心将太子殿下失踪的消息说漏了嘴。”
“……”鬼医叹了口气:“怪不得,不管这小丫头再厉害,首先也是个母亲,作为一个母亲,永远也听不得自己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究竟怎么样了……”
柳吟风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看向眼前这座城池,没有作声。
鬼医良久没有得到回应,便觉着有些不
满了:“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在盘算,将这城中的事情理顺,须得要多长的时间。”
鬼医虽然有时候不怎么喜欢动脑子,只是脑子却尚且算得上十分灵活的,一听柳吟风这么一说,就顿时瞪大了眼,定定地看向了柳吟风:“你想要做什么?想走了?去干嘛?”
柳吟风却并未回答鬼医的问题,只径直计算着:“这一场仗并未折损什么人马,不太需要打扫战场,只需要将这城中的百姓好好安抚安抚,让这城中的一切回到正轨便可。以及,还需要重新安排这乌尔禾城的布防……这件事情,军中其他将士也能够做。”
柳吟风脑中飞快地算了一遍:“半月,若稍稍赶一赶,十二日左右也是可以的。”
鬼医却已经回过了神来:“你想要回去?去帮着查探太子殿下的下落?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呢,有他们两个在,应该用不着你来帮忙吧?”
柳吟风眼神暗淡下来,半晌才道:“太子殿下,是我义子。”
“啊?”鬼医愣了愣,还有这回事?
不过,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太子殿下是我义子,叫我一声义父,他如今有难,我怎
能袖手旁观?”
“虽然陛下和皇后娘娘十分厉害,可是我与他们不同,我是自由之身,可以做的更多一点。”
鬼医瞥了柳吟风一眼,心中却是透亮。
这借口找的,恐怕也就能够说服自己了。
为了尽快穿过这片沙漠,到达夏国境内,云裳一行便又如来的时候一样,假扮成夜郎国人,日夜兼程的赶路。
若是途中偶尔遇见夜郎国人问起,便也只说,他们是从北面城池来的,快要到乌尔禾城的时候,才知道乌尔禾城已经被夏军给占领了,他们只得避开了乌尔禾城,准备绕个远路往回走,可是没想到在沙漠中迷了路,竟然转着转着就转到这边来了。只是往回走不知道又会绕到哪儿,索性先去夏国购一批货物之后再回去。
虽然听起来并不太合情合理,只是云裳却也并未给别人反应的时间。
他们赶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些。
四日半之后,就已经入了关。
入关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云裳尚未给暗桩发出信号,就已经有人来接应了。
来接应的人,是洛轻言的人。
云裳心中透亮,知晓洛轻言定是害怕自己知晓了承业出事的消息,心中着
急,因而特意派人在这里等着的。
洛轻言越是如此,云裳心中却也越是着急。
只是这着急,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
云裳看了眼来接应她的人:“陛下现在在何处了?”
“两日前,属下们收到消息,陛下已经到了宁平城。”
云裳颔首,脑中飞快地将夏国的地图过了一遍:“从宁平城传信到这里,须得要数日时间,从宁平城到锦城,约摸四五日的路程,想必现在,陛下已经回到锦城了。”
“是,属下们亦是这样想的。”
云裳沉默了片刻,又问着:“我一早便安排好了暗桩接应,此事陛下也知晓的,为何陛下还特意派遣了你们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心中猛地一跳,面上却全然没有任何波澜:“是因着娘娘前段时日骤然失去了消息,陛下心中着急,害怕娘娘出了什么事,又不好轻易派人过夜郎国去寻,怕打草惊蛇,因而才让属下们提前在这里候着,等着娘娘回来,立马就能够知晓娘娘的消息。”
“陛下也吩咐了,若是在年关之前,娘娘仍旧尚未回来,便让属下们不必再等,直接去夜郎国寻人。”
云裳沉默了片刻,才
点了点头。
果然,他们将承业出事的消息瞒得死死的。
“行,那陛下是怎么安排的?”
“陛下的意思是,让属下们确定皇后娘娘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