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之下,乌多娜竟然敢在地底下挖密道,且一直通过密道来来回回,也实在是有些胆大的,若是一个不慎,那密道坍塌了,可就……”
云裳眯了眯眼,脑中飞快地有亮光闪过,只抬起手来,慢慢比划着:“此前乌多娜一直呆在那别院之中,甚至几乎都没有瞧见她派遣人出去做什么,会不会,就是在挖密道?”
“挖密道?”刘曼不解:“她挖密道做什么,在城中来来去去吗?”
云裳抿了抿唇,脑中一个猜想愈发的清晰了起来。
什么样的陷阱,可以除掉所有夏国士兵?
没有火,也没有水。
这乌尔禾城,只有沙子和泥土混合而成的,脆弱的土地。
若是将这乌尔禾城下面整个掏空,若是算计的当,平日里城中来往的人比较固定的情况下,并不会出什么事。
可若是城中突然进来大批的兵马,这片土地承受的重量骤然增加,那么……
这座城池,就会整个坍塌下去。
云裳的手在袖中握紧,整座城池都坍塌下去,来攻打的夏国士兵,乌尔城中的所有百姓,都会彻底地被掩埋在这座沙漠城池中。
从此,这乌尔禾城便将不复存在。
云裳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刘曼,刘曼忍不住瞪大了眼,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张嘴结舌沉默了半晌,才飞快地比划着:“若是想要将来攻城的夏国士兵尽数掩埋在这沙漠下面,不一定非得要整座城池陪葬啊,在夏国士兵来的路上设下同样的陷阱也可啊。”
云裳摇了摇头:“周围都是沙漠,沙子是流动的,且不知道沙层究竟有多厚,难以操作。可是这乌尔禾城就不一样了,乌尔禾城的土地,并非全部是沙,挖起来容易许多。”
“且在路上,将士们的警惕心都要高一些,若是进了城,大家觉着已经攻入了城中,且确信城中并无大规模夜郎国守兵,士兵们放松了警惕,更易中计。”
刘曼咬了咬唇,抬起头来看向云裳:“娘娘可确定,那仓觉青肃与乌多娜,是这样的算计?”
云裳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但是,有六七成的把握。事实上,想要印证我的猜测也并不太难,待会儿到了下一家药铺,你找人打听打听,最近城中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比如……”云裳顿了顿:“比如有一些地方突然坍塌了,或者一些地方突然出现了地面下陷的
情况。”
刘曼点了点头:“属下一会儿就去打探去。”
“万纳夫人,到了。”
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云裳与刘曼一起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云裳并未做直接进店,反倒抬起眼来四下张望了片刻,随即对着刘曼比划了什么。
管家的目光便顺其自然地落在了刘曼的身上。
刘曼笑了笑,转身同管家一五一十道:“我家夫人早上出门的时候没吃什么东西,这个时候有些饿了,旁边有卖点心的店铺,我去给夫人买些点心过来,管家随着夫人一同进店吧。”
管家有些犹豫:“你不在,我看不懂你家夫人要什么东西啊?”
“管家放心就是,我家夫人会先看看铺子上的药材成色,我很快就能够回来。”
管家点了点头,带着人跟在云裳身后进了药铺。
云裳进去之后,先仔细查看了一下她所需药材的成色,刚看到一半,刘曼就进来了。
云裳抬起手来比划了一通,刘曼便开口道:“青木香、白附子、白蜡、白芷、零陵香、香附子各十斤,白茯苓、甘松各五斤,商陆二十斤。”
管家连忙吩咐药铺的掌柜抓药,刘曼这才将点心递给了云裳,云裳拿
了点心,站在一旁一边看着他们装药,一边小口吃着点心。
等着将药材抓好,云裳才又与刘曼一同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刘曼便飞快道:“果真如主子所料那般,最近城中的确是出了一些较为奇怪的事情,城东有一家人的宅子寝屋一角突然下陷,后来城主听闻了消息,就迅速派了人前来处置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抚的,反正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还有一处路上青天白日的突然下陷了一块,也是城主来派人来说路面年久失修,叫人修了修。”
“就在十多日前,城西还突然出现了一个洞,城主说,是他们在派人打井找水源。”
“这几桩在城中闹得比较大,所以许多人都知晓。不过属下觉着,定然不止发生这么几起,说不定都是城主派人暗中处置了,所以大家并未将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
云裳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了勾:“看来,仓觉青肃果真是打算将整个乌尔禾城连带着前来攻城的士兵一同,彻底地埋在这沙漠下面了。”
刘曼抬起眼来望向云裳:“乌多娜说她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会离开这乌尔禾城了,想必这乌尔禾城下面都
已经被挖空得差不多了。主子打算如何处置?”
不等云裳回答,刘曼便又接着道:“这仓觉青肃心思实在是狠毒,此前他攻打下咱们夏国的城池,就曾经出过屠城的事情。我还以为,他只是对敌国的百姓比较狠毒,却没有想到,他对自己